薛氏一路冲到郊外的衣冠冢,崩溃地抱住了坚硬冰冷的墓碑,指尖颤抖地抚摸上头‘叶平洲’三个深刻的字,就好像在他们新婚夜当晚,她抚摸叶平洲俊逸冷硬的脸庞一样。
“我过得不好。”
她仿佛蒙受了天大的委屈,对着墓碑哭诉:“你走后我过得一点都不好,叶鸿宣他骗我,他说爱我,还说会疼我怜惜我,让我过上比定远侯夫人更好的日子,让我成为全京城最幸福的女人。”
滚烫的眼泪粘湿了墓碑,“我信了。我怎么能那么天真相信他的话?”
“我跟着他什么福都没有享到,反而要跟丫鬟一样当牛做马伺候他们,我以为只要忍过这一阵,他就会重新爱我、重新对我好的。”
“我想和他好好过日子,可他如今这样,不但生活无法自理,还得时时刻刻照料他、给他换药,要我如何守着个烧伤病人过一辈子?”
“平洲,你在天有灵怎么不保佑我?”
“看我过得这般惨,你应当也是很难过的吧。”
厚厚的云层传来轰隆隆的闷响,一道刺眼的白光猛地劈向大地,紧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雷声。
靠在坟茔边的薛氏抖了三抖,把自己整个缩在墓碑后面,幻想着叶平洲活过来,紧紧地把她抱进怀里。
豆大的雨点如同密密麻麻的箭簇砸在她身上,湿衣服紧贴着身体,冻得她瑟瑟发抖。
但她并不觉得难受,反而很高兴。
“是你在为我伤心对吗?你心疼我了。我就知道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就是你,你永远不会欺负我,若是今日烧伤的是你,你肯定不会要我照顾的,我终于体会到叶鸿宣是多么自私,比不上你分毫。”
“平洲,我真的好后悔,后悔在你出征时着了叶鸿宣的道。我太寂寞、太孤独了,我渴望、迷恋叶鸿宣曾经给予我的温暖,我没办法。”
“就算所有人都不理解我,你肯定会坚定站在我这边的对不对?”
“若是有来生,我绝对不会再同你分开。”
听说人能转世五次,等她下一世与叶平洲相遇,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不能同意他去战场,安安分分的待在家里陪妻子和孩子,哪也不准去。
若不是叶平洲太看重大景的荣耀,一门心思只有领军打仗,他也不会失去她这个妻子,更不会牺牲。
都怪这该死的战争拆散了他们一家。
老侯爷和老夫人明明只有这一个儿子,却冥顽不灵要送他上战场,为了大家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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