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南，终于在第三天夜里到了琼山县外，这天没了房子，没了软塌，几人只能和军队一起宿在野外，夏存默也不是第一次跟着姜将军行军，未觉不妥，倒是本应该是出身不佳，习惯艰苦的武成悦有些不习惯。

“你怎地像那故事里的绍。”姜楠楠虽是女子，条件不允许，外加都是孩子，便和他们两个大男人住在一个营里，听着武成悦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也是心烦。

“明明是贫民窟里的人，细皮嫩肉的，还挑床！”姜楠楠是家里宠着长大的，别说姜将军喜欢儿子，喜欢归喜欢，没有儿子便将闺女当儿子养，也一直是捧在手心的。不过姜将军对手下的兵严厉，对自己家人也一视同仁，姜楠楠倒没有多少娇气，更多是女儿家没有的豪爽。

“姜楠楠！”夏存默出声制止了这小丫头的口不择言。“武大人，不必与她一般见识，这丫头片子吃饭睡觉是第一大事，谁妨碍了都要发一顿脾气。”

“是下官不对。”

“还有。”夏存默难得语气严厉了些：“别拿那个绍与武大人对比，留国好男风本就是恶心的事，男人与男人如何能在一起！武大人乃是我夏国的命官，今后是要谈婚论嫁娶妻生子的，你再这般口不择言，有了谣言传出，武大人今后只会蒙羞！”

“可是……”姜楠楠突然觉得有些委屈，嘟囔着：“他明明就很讨厌。”

“王爷……”武成悦的声音里透着一丝难过，一阵悉悉索索穿戴整齐：“下官实在睡不着，出去走走。”

“军营夜里有巡逻，你别乱走。我与将士们熟悉，等我与你一道。”夏存默也随意穿了一件外套，立即跟上。

这夜里繁星点点，天朗气清，甚至看得见银河。

“鸣江的冬日也不算冷，这里四季如春，甚是舒服。”

“是。”

“昨日在春风县都见了不少花苞，想来就等春日一到便争相开放了吧。”

“嗯。”

“你瞧那银河……”

“王爷当真觉得若是男子喜欢上男子就是恶心吗？”武成悦打断了他的胡言乱语，无话找话。

“你不是说那篇策论……”

“下官愚见，对于一个国家，男风不能作为主流，论治国，若同性成风，再无子嗣后代，这个民族如何传承。但是对于个人，王爷您可以不理解，但……请不要指责。下官认为，即存在则合理，一切都只是生命演化中的产物，并无对错。”武成悦顿了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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