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避讳，孟柳答道：“我在想怎么把他弄出来。”

“弄出来？”邢奏重复一遍，从善如流接过话，“把镜子打碎……这样可以吗？”

“不清楚，可以试试。”

他们现在的对峙除了消磨时间没有任何意义。刚才邢奏蹲在那低头看光屏，那么大的薄弱处露给他，镜中的人影却一点想袭击的欲望都没有。

那东西难道出不来吗？他没把握确认镜子能够囚禁——不，应该没人会蠢到为了吓人主动把自己关进出不来的地方，那家伙应该是在演。如果打碎镜子这能把那家伙揪出来，孟柳觉得这反而是一件好事。

与其一味让自己处于被动期待镜子发挥作用，不如想办法逮鬼实在。

至于打破镜子会不会带来副作用，孟柳不会将它作为中止想法的理由。

他说过的，大家的结局都是一样的，不过是先后次序的差异不一样罢了。

“行。”邢奏爽快应一声，立马抡起拳头，往前走出两步，“退后一点，孟柳哥。”

孟柳应他一声，乖乖向后退了两步，表情却有些怔然。他总觉得邢奏那一声“孟柳哥”很熟悉，不管是声音还是腔调。

好像……很早之前就有人这样称呼过自己。

牵扯出的回忆皆是零星的碎片，孟柳连伸手抓住他们的念想都没有，他清楚自己伸手的行为只会成为无用功的开始。

他抿住唇，将注意力重新转到前面——邢奏大步走向卫生间，身形遮挡住那面目狰狞的“鬼”，脚步干脆，毫不迟疑。

等一下？孟柳被吓了一跳——邢奏打算直接上手？

他知道那样可能会让自己置身危险当中吗？不管他们的推测对不对，进去砸镜子的人可能面临的危险无疑是最高的。留在后面的孟柳反而能利用几秒的空当试图脱身。

眼中淌着不定的光，孟柳嘴唇紧闭。

内心有个声音在向自己强调这是邢奏自己的选择，他原本就没有要求邢奏去完成。

他试图去认可那个声音——

“等等。”

终究是做不到。

慕然的出声令邢奏的脚步顿住，他半侧过脸，余光不忘观察镜中不安分的影子：“怎么了？”

“让一下。”孟柳做一个手势示意，随后捏紧手中的刀具。

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邢奏下意识让旁让出一步。

裹挟刀光的寒风刮过，碎裂声于邢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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