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小年，余昭跟着一起回了外婆老家。老家在霖水县，距离霖川大概半个小时的车程。

县城不比霖川，没有那样四衢八街，车水马龙的繁华。但它既有雨后春笋般耸起的新房，也有低矮破败的旧式居民楼。

新旧交融在这样一个小县城，一边是时代的滚滚洪流，一边是人们承载着人们记忆的载体。

那些岌岌可危的老房子墙外，用红漆涂着的“拆”字，似乎在给最后的旧时光下了判决书。

看来不用过多久，这座小县城也会焕然一新。

大市扬已经修建起来，南北也各修了两条商业街。到了年底，外出务工的儿女们也大多重归故土。

家家户户贴着火红的春联、福字，从大喇叭里冒出来欢欢喜喜的音乐，还有店面里上新的各种款式的年装。

往日有些冷清的小县城，此时正洋溢着浓浓的年味。

车子沿着狭窄的柏油路行驶，最终停在一栋居民楼前。

路旁上了年纪的樟树弯着腰，藤蔓爬过锈迹斑斑的铁栏杆，依附在斑驳的外墙上，红砖缝隙里生着团团青苔。

和煦的阳光洒过来，一切都像是定格在一张老照片里。

余昭拎着行李下了车，“吱呀”一声推开了底下的铁门，迈入楼道时候，声控灯冒着微光。

爬上三楼，外婆拿钥匙打开门，里头冒出一股尘封已久的灰尘味道，三人迅速放了行李便开始大扫除。

家里的布置跟她小时候记忆中的并没有多大区别。她还记得，小时候每次父母吵架，妈妈就会带她回到外婆家住上一段时间，一住就是一两个星期，有时候甚至闹到了离婚的地步。

父母吵架的导火索总是因为奶奶，而源头就是奶奶“重男轻女”的思想，一直埋怨余昭是一个女孩子。

但自从余昭的弟弟余烨出生之后，奶奶态度明显转变了很多，家里的气氛也缓和了不少，只是余昭的存在感越来越低。

再后来，父母选择外出景山务工，奶奶便带着年幼的弟弟在景山上学，一家人在景山买了一栋三室一厅的房子，却唯独将她留在源渡，寄托在老师家。

好在一切都过来了，余昭觉得留在霖川没有什么不好，能跟外婆和杨思一起生活，再未有过寄人篱下的感觉。

洒扫完后，天色都逐渐暗了下来。邻居家听见这边的动静，敲了敲门，热情送来了自家种的新鲜蔬菜和家养土鸡蛋。

外婆跟邻居寒暄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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