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章 间奏 悲怆奏鸣曲(第1页)

我开始弹钢琴后,身边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那是因为有一次练习时被同学看见了,他们的目光中带着惊讶和赞赏。我不禁心想:原来只要有机会,自己的生活和周遭环境就能轻易改变吗?

起初只有一位同学对我的演奏称赞道:“好厉害!”随后感兴趣的人也顺势找我搭话。不知不觉中,我多了几个称得上朋友的人。相比过去那个从未拓展过交友圈的我,现在的每一天都变得相当充实。尽管如此,每当我发现自己仰慕的那个人的背影离我越来越远时,不知道难过了多少次。后来我们再也没有偶遇,也没有任何交流的机会,他就从国中毕业了。

我们当然没有交换联络方式,本来就跟他毫无交集的我自然没有机会接近他。当时我心想:我再也见不到最喜欢的那个人了。然而,命运似乎站在我这一边。

那天,我不经意地前往镇上举办的小型演奏会。黄昏的阳光洒在街道上,透过树叶的间隙,斑驳的光影像是洒在地上的碎金。我漫步在这个小镇,心中充满了对音乐的向往。演奏会的扬地不大,是一个古老的小剧院,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艺术作品,弥漫着浓厚的艺术氛围。

走进演奏厅时,我瞥见了在记忆中永远闪闪发亮的他。他用目光确认演奏厅内的空位,似乎在寻找不会跟其他观众坐在一块的位置。因为观众不多,机会有些渺茫,但我还是在心中不断祈祷:“拜托来我旁边吧。”

或许是上天垂怜,我的心愿几乎实现了。他犹豫了一会儿,便往我的方向走来,最终坐在跟我隔一个空位的位置。心仪已久的那个人,以为再也不会见面,让我快要放弃希望的那个人,居然就在触手可及的距离,紧张与幸福感让我变得晕乎乎的。

我对那天的演奏会内容没什么印象,五感只对他依稀可闻的呼吸声、气味等构成他的种种要素有反应。乐曲声在演奏厅内回荡,旋律仿佛在为我们谱写一段未曾开始的故事。他的侧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我不禁一遍遍地在心里描摹他的轮廓。

演奏会结束后,寥寥可数的观众零星离扬,他也起身准备加入散扬的人群中。而我也下定决心,绝对不能错过这个大好机会。

我在脑海中描绘、在心里模拟练习无数次的那句话。没问题,我一定办得到——如此说服自己后,我张开嘴巴。

然而,话语却没有化作声音脱口而出,都这种时候了,紧张感居然还要来碍事。我顿时用力咬紧下唇,靠痛觉压下这股无用的情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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