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等数学》,沈谊搬书那天,打开封面的一瞬间,就感到痛苦。
和数学从小学纠缠到现在,12年了,还是不放过自己,爱咋咋滴,把它丢一边。
沈谊不讨厌数学,自己学得好的时候,它能给沈谊面子的时候,沈谊不讨厌它,但每次大考最关键的时候,它总掉链子,沈谊也不知道,自己数学算好还是不好。
数学王教授,是个纯纯的癫公。
他最开始没讲课,讲数学总的大的思维。
画几个简单的大的图,出一些类似小学奥数的题,那种易错题。
沈谊听得很玄乎,但能预感老王第一遍讲的应该是错误的解题思路,老演员了吧。
结果一转头,就看到盛白崇拜地看着老王,跟着他的话语连连点头。
沈谊马上开始怀疑自己,这是对的,不可能吧,这不对吧?!
很快,老王来了个转折,“大家是不是很多人都是这种想法啊?我就知道!”
丝滑转折,继续讲另外真正的思路,盛白表情变都不变,还在“嗯嗯”,一副自己都听明白的挺直脊背,高昂着头的模样。
沈谊坐在座位上,很不自在,有点坐立难安。
沈谊不喜欢这种感觉,高中也不喜欢,一直就不喜欢。
区别可能在于,高中自己改变不了什么,但大学了,可以自己决定自己坐哪了。
人的距离太近了,会让人做不了真实的自己。
沈谊只想安安静静一个人,偶尔听听老师唱戏一般起承转合的讲解,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不怕不合群。
不需要在自己不理解大家都懂的简单问题时,也要强硬地高昂着头颅。
一个人这样去做,大家就能感受到这种在意,不够坚定的人会很容易被传染,沈谊不坚定,内心很难熬。
再后来,沈谊再没和室友一起坐过。
为了摸索怎样才能稳坐大家的最后一排,沈谊花了很多心思,实验下来,也花了很久。
首先,沈谊没有改变自己早到的习惯,选择根据自己的经验,算好大致坐多少排,自己直接坐到自己算的最后一排,也不容易显得突兀,比较自然。
结果,后面进门的很多人,不选择坐没坐满的前排,而是往沈谊后面坐,沈谊周围又多了很多人。
是的,沈谊发现自己像患病了,不愿在人群里听课,不愿看大家紧紧依偎着,一起听课时,各种让人难以言喻的表情和肢体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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