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晋没有回答。脸上笑容消失，收敛了所有情绪。温和面具戴久了，还能记得摘下来，面部肌肉却失去做出其他表情的能力。

以至于当黎晋不笑，只能摆出面无表情的模样。

黎晋迟疑要不要把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透露出来。可提起这件事，黎晋好像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

“前榜一姓徐，单名瑗。”黎晋慢吞吞开口，“我们……玩家称她为‘徐姐’。”

徐瑗。

曾经映亮了不少玩家的光辉。始终保持着作为人的最后一分警醒。那些混乱无序的黑暗中，以她为首的玩家们都称她为“最后一丝底线”。

那个名字从排行榜上消失不见。

有的人沉痛悼念；有的人不敢相信。

徐瑗那样强悍的实力，怎么会突然消失？

黎晋便是后者。

“我已经忘记找了徐姐多久。”黎晋陷入漫长难解的回忆，更像与过去的自己对话，“经历了多少次副本，几次？十几次？我已经数不清了。”

每次，系统高高在上，冷眼旁观他的痛苦沉沦，又给他微弱的希望——去寻找，去变强，去成为更高一级的存在。总有一天，能够得知她的消息。

兔子前吊一根胡萝卜，能赶得兔子不停奔跑。而黎晋越来越像那一只兔子。

无数次希望破灭，坠入更深的绝望。又在绝望深渊里抓住一缕微光，怀抱着希望向前奔跑……反反复复。黎晋回头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镜子里的人只会露出温和笑容。

有些话，不说，本可以烂在肚子里。可一旦有了倾诉者，就会控制不住一股脑倒出来。

说到最后，已经不是倾诉和传递情绪，而是黎晋透过镜子，从那张永远一成不变的温和笑容里看到过去的自己——热烈的、纯粹的、永远年轻的过去。

很难说他对徐姐的感情和长久的追琢最后演变成执念，是出于一眼心动倾慕之情，还是追寻刚进入游戏时那个活泼热烈的自己——过去的青春——以及徐姐辉光之下的希望。

“我……”黎晋停顿了几秒平复情绪，捂住脸，“我最后终于变成了徐姐不认识的模样。”

宋姻盯着天花板，盯着桌面上那些本没有的缝隙，侧耳细听门外的动静——可惜包间隔音效果非常好，什么都听不见。

总之，宋姻漫无目的盯完整个包间，所有细节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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