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垣挂了电话,沉默不语地转身回到客厅。
客厅里,几个同辈人招呼他去打牌,他摆了摆手,拒绝了。
他关上房门,人声如潮水般褪去,仿佛隔着一层薄膜,周围的一切都不再真切。
他反应很快,书房的桌子上有什么没人比他自己更清楚,再结合姚芯闪烁其词的态度,也就不难推测出他的想法。
那一瞬间他几乎想破罐子破摔地和姚芯坦白心际,但他从未在此时此刻如此痛恨自己的理智,因为理智使他悬崖勒马,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解释替他圆上了那个谎言。
根本没有其他人,他画里的主角从始至终都只有姚芯一个。
忍耐,他很擅长这个。若非必要,他绝不想采取……强制措施。
起码姚芯现在还在他的家里,他还能看到他。钱垣冷静下来,心想。我不能把他吓跑。
而另一边,姚芯也没有再进入那个书房去求证钱垣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明白自己的行为和把脑袋扎进沙子里的鸵鸟没什么区别,但他安慰自己不要过分较真,胡思乱想只会给自己平添烦恼,不如选择相信钱垣。
钱垣总不会骗他的。
他走进钱垣所说的左手边的房间,打开衣柜时果然看见里面端端正正地放着一套全新的换洗用具,他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总感觉自己先前的猜测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姚芯进浴室洗澡时,暴雨正好下了起来,豆大的雨点打在窗上,花洒淅淅沥沥的水声都盖不住,噼里啪啦的声音堪比下冰雹。人听了都要被吓一跳,更别说是小猫咪了。
隔着浴室的磨砂玻璃,他看到百元小小的身影就守在门边,大尾巴摇来摇去,时而撑着两条短腿在门上扒拉几下,软绵绵的猫叫透过门板传进来。
姚芯不忍心叫它多等,洗了个有生以来最快的战斗澡,往身上套睡衣时却顿了顿,拎起那纯棉睡衣的领口凑到面前嗅了嗅,他的鼻尖在柔软的布料上方小小地抽动着——这衣服上好像有……钱垣身上的味道。
不,这么说好像不太准确。意识到自己的形容有歧义后姚芯蓦地红了脸,默默在心中纠正道。应该是钱垣常用的那款香水的味道。
香味很淡,应该是被衣柜里其他的衣服沾染上的味道。姚芯猜测道。
等等。姚芯走出浴室,抱起百元往卧室走时,突然察觉到哪里不对。钱垣不是说自己住的是客房吗?那为什么房间的衣柜里会有钱垣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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