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理学上,有一个非常有趣且简单的精神分析技术——树木人格分析。
它的原理和著名的“沙盘游戏”一样,都是“投射理论”,将人们的潜意识通过绘画树木的方式表现出来,从而进行分析。
姚芯曾对这项分析技术进行过简单的学习,用来对福利院的孩子们进行简单的人格分析再合适不过。最主要的是,他是从华亘的那幅画中获得了灵感。
他以此为由向院长提出想和孩子们单独聊聊,本以为院长可能会极力掩藏华亘的存在,没想到对方并没有这么做——
难道是觉得我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她难道不怕华亘在和我相处的过程说出什么……
姚芯一路思忖着,循着院长的指示向二楼走去。
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沓画纸,是方才的孩子们画出的树木。他粗略地看过一遍,发现或许是被送往福利院的经历,这些孩子绘画情况各不相同,但都没有出现令姚芯难以理解的情况。
待他站定在华亘所在的那间房间时,他才突然意识到,为什么院长没有对他采取避讳的态度。
的确,平白无故地“隔离”一个小女孩不是更引人怀疑吗?不如让她和外界保持大大方方地“接触”,再找一个人在旁边“监视”就好了。
姚芯的目光轻轻扫过站在一旁的老妇人,对方皱纹密布的脸上朝他扬起一个勉强的笑意,浑浊的眼底却闪着一丝紧张的警惕——但对于不知任何内情的人来说,这副表情是不会被察觉出异样的。
他朝老妇人点了点头,随后便若无其事地向房间走去,来到坐在书桌前的女孩旁边。
已是七月末,女孩的身上却仍穿着长袖长裤,将全身挡了个严严实实,除了脸颊和脖颈,几乎看不到她裸露的皮肤——自然也看不见程湛同他说的那些伤痕。
越向女孩靠近,姚芯越能察觉到她与其他孩子的不同。福利院里同样有腼腆内向的孩子,但从没有向华亘这样,她安静地,甚至一动不动地端坐在书桌前,像个被人刻意摆放过的精致人偶;直到姚芯在她身旁站定,才发现她单薄的肩膀在细微地发抖。
她在害怕。
意识到这一点,姚芯的心又往下坠了坠。但他面上笑容不减,尽量轻巧地挪开椅子,在与华亘隔开些距离的地方坐下,随后用轻柔的声音向她打招呼,“你好呀。”
闻声,华亘的眼睛才飞快地朝他所在的方向投来一眼,很快又移了回去,重新盯着面前斑驳的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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