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侯府,萧扶澜自先去歇息,谢明夷则搬了椅子到堂前,让绮霞唤来乔松院的所有下人。
谁知一炷香过去,堂下只稀稀疏疏站着几个粗使丫头婆子。
“这侯府也忒没规矩了。一个丫头,也敢给姑娘脸子瞧。什么百年大族?连谢家都不如!”
青筠低低抱怨着,但谢明夷全无怨言,只让先到的丫头们依次报上姓名差使与出身,每人领赏五百钱。
粗使丫头婆子们月钱只五百文,干的却是最脏最累的活儿,忽然白捡一个月的月钱,个个虽不至千恩万谢,却都喜笑颜开。
赏钱发罢,绮霞才领着六个二等丫鬟姗姗来迟。
见众人言笑晏晏,她唇角下撇,微有不满,随后又换上假笑,还未开口,就听见粗使下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各房主子的喜恶,当即喝斥道:“都在这胡言什么!小心我回头就禀了夫人把你们都撵出去,主子也是你们能排揎的?”
粗使下人们齐齐噤声不敢言。
谢明夷让画意簪桃给二等丫鬟各发一千钱的赏赐,笑着打圆扬:“绮霞姐姐何必这般气恼?我初进门,也是忧心自己哪儿犯了忌讳,这才问上一问。”
绮霞一哂,心道这世子夫人当真不着调。喜恶忌讳都该私底下问,怎有光天化日当这么多个丫头婆子问的道理?
果真小门小户出身,就是不懂世家大族的规矩。
这般想着,绮霞心底轻蔑更重,眼里也不禁带了些出来。她道:“原是如此。大奶奶有心了。”
谢明夷淡笑不答。一一问过二等丫鬟的姓名,将名字和脸对应上,再让她们领赏后,便借口疲累散了众人。
西屋里,青筠犹有些气恼,顾忌东屋小憩的萧扶澜,只压着声儿道:“一个奴才也敢蹬鼻子上脸给主子脸色瞧。姑娘再不立威,只怕旁人都要把姑娘当软柿子捏了。”
谢明夷却慢悠悠的:“就是要她们将我当软柿子。新妇进门,哪个不是温婉和顺,进门三日就急急立威,旁人会怎个想?”
“尚无自保之力时,唯有隐藏锋芒,才不会被他人除去爪牙。”
翌日晨昏定省,谢明夷早早起身梳洗装扮,金乌刚冒头,她已到端颐堂请安了。
双福见着她忙迎上来,笑道:“大奶奶快进屋坐会子,夫人这会儿还没醒呢。奴婢去给大奶奶沏茶。”
双福便是去年在祥符寺客院门口迎接谢明夷的那个丫鬟。
谢明夷摁住她:“怎敢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