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珠双颊绯红，略施粉黛，轻挪莲步进来，满脸都是女儿家的娇羞之态。萧扶澜倒神色如常，未有半分不适应。

怀珠跪在蒲团上，双手奉茶：“请大奶奶用茶。”

谢明夷接过茶啜饮一口，笑道：“我送去的那盏燕窝你吃着可好？”

萧扶澜明知故问：“什么燕窝？”

“今儿怀珠姨娘的丫鬟来替她告罪时，顺便和我讨了盏燕窝。我想着那不是什么值钱玩意，便遣人送去了。”

此非假话。大厨房给谢明夷送来的燕窝尽是挑拣剩下的燕窝碎，连梁氏买来的都不如。

萧扶澜眉眼微弯，含笑挥手：“怀珠既喜欢那燕窝，回头我禀了母亲添进你份例里便是。”

怀珠忙道：“多谢世子爷。贱妾自知身份低贱，怎配用那燕窝盏，因今日实在不适才遣人来要。若因这些琐事打搅到夫人，贱妾万死难辞罪咎。”

“母亲宽仁，怎会责备于你？琉璃，你现在就去端颐堂告诉母亲，让她在怀珠姨娘的份例里添盏燕窝，就说是我的主意。”

不等怀珠反对，琉璃就屈膝应是一溜烟跑了。

谢明夷若有所思。

这话是有意，还是无心？

正出神，忽对上他澄澈双眸，又歇了这心思。生母早逝，乳母背叛，继母口蜜腹剑，萧扶澜从何得知贾氏的蛇蝎心肠？

当天夜里，萧扶澜又歇在了绣锦阁。青筠忧心忡忡：“姑娘，倘若怀珠先诞下庶长子可如何是好？姑娘至今未与姑爷……奴婢听闻昨儿夜里绣锦阁可要了热水洗漱。”

谢明夷欲言又止，轻咳一声：“放心，怀珠不会怀上身孕的。”

且不说贾氏会不会让萧扶澜诞下长房嫡孙，单说萧扶澜病入膏肓的身体，能不能人道都是一大疑问。

“不提这个。”谢明夷让碧柳去妆奁里取银子来，“你让小厨房明日煮几锅绿豆汤放凉备着，搁些白糖薏仁，发给乔松院的丫头婆子们。若别院奴才有差事来乔松院，也给上一碗喝，去去暑气。”

青筠心疼花出去的银子，劝道：“姑娘给再多恩惠，她们也不会忠于姑娘，何苦费钱费力。当时办宴会姑娘散出去多少银子，如今呢？还不是一个个传姑娘无缘子嗣传得跟真的似的。”

谢明夷但笑不语。

银子花出去，小厨房立刻应下来，连夜熬了两大锅绿豆粥，天刚亮便抬出来一一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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