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藕被罚杖责一事迅速传遍整个内宅。
侯府待下宽柔,贾瑶章又治家以慈,多年没出过被当众打板子的,还是家生子,岂不全家脸面都被丢了去。
年轻的丫鬟们个个惊异,年长的妈妈们不以为意。
当初老夫人治家时不知比这严多少,但凡有红藕这等挑唆主子的奴仆,哪个不是被赶出去的?
还是大奶奶心慈手软了。
萧灿管家时谢明夷的缄默不言,让管事们断定大奶奶是个怯懦之人,没了得宠的萧熳钳制,加上谢明夷对红藕的从轻处置,她们愈发张狂起来。
人人拿着单子来找谢明夷兑银钱,借着给萧灿办及笄礼的名头中饱私囊。
谢明夷一概同意,连半句疑问都无,倒纵得她们更加肆无忌惮。
第三日禀事时,谢明夷扫过下首故作恭敬的管事媳妇们,唇角微弯。
“大厨房人多事杂,既要忙阖府饭食,又要预备及笄礼,只有季芮和季妈妈两个管事,未免太过劳累。”
“我想着,在大厨房添个二管事,负责侯府内宅女眷的买办饭食等事,不知各位妈妈有无推荐人选?”
厨房向来是油水最足的地方。
季芮两口子管了八年大厨房,虽是奴才,却捞得盆满钵满,有绫罗金银裹身,活像半个主子。
做奴才的谁不眼馋大厨房油水?
一时间,媳妇们纷纷毛遂自荐。
谢明夷打断她们的毛遂自荐:“此事不急于一时,须细细斟酌。妈妈们若有好人选,可私下来寻我或是吴妈妈。”
她笑得意味深长:“有那品行不端欺上瞒下的,务必如实告知,这种人断不能做厨房管事。”
言罢,不待妈妈们反应,谢明夷就借口乏累回了正房。
屋内萧扶澜已醒,坐在窗下静静看书,彩云则是在给萧扶澜绣荷包。
她心不在焉,绣几针便要瞧眼萧扶澜,上头的花样被绣得惨不忍睹。
谢明夷柔声问:“夫君何时醒的?可有用早饭?”
萧扶澜这时才觉察到她进来,搁下手中书册,示意谢明夷往榻上坐。
“用了。小厨房正在熬药。”
听见熬药二字,谢明夷脚步停顿一瞬。
那日崔妈妈离得匆忙,但谢明夷听得清楚——她说萧扶澜活不过五年。
后面她又遣人去问过程玉枝,萧扶澜是否可能在药不对症的情况下撑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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