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绛玉似是被激起火气,猛地上前半步,“夫人尚在,您就别摆当家主母的架子了,名不正言不顺,倒更惹人笑话。”
“你——”
谢明夷气极,一时语塞。
陶绛玉倏地凑上来,低声道:“偌大侯府不能后继无人,我也是正儿八经写了文书纳进府的贵妾,待我诞下长子,你猜你这个正妻之位还保不保得住?”
谢明夷一推对方,阴着脸甩袖上轿。
陶绛玉踉跄几步,秀丽的脸庞上瞬时布满泪水。
她哽咽道:“绛玉自认进门以来,一直勤勤恳恳伺候世子爷与大奶奶,未曾敢有一日懈怠,大奶奶何故这样待我?”
小轿已远,无人理会她的独角戏。
陶绛玉却不在意,她泪洒一路,哭着回到兰风馆。
转头就抹尽眼泪,让人散播大奶奶善妒之言,遣人回乔松院正房请萧扶澜,却得知对方已不在正房,只好遗憾作罢。
青缎小轿一路抬到秉德堂后门方停下,青筠碧柳绕到轿前接谢明夷下轿,簇拥她进了秉德堂。
堂内窗明几净,空无一人。
因要避男女大防,门前竖着六扇黄花梨边绣山水图的大屏风,掌柜们皆站在堂下回话。
方妈妈殷勤地递上账本:“这些是五个铺面近两年的账册,老奴已为大奶奶整理好,请大奶奶过目。”
这五处铺面自八年前贾瑶章掌家起便连年亏损,偶有的盈利压根填不上亏损的钱。
谢明夷接过账册瞥一眼,五本账册今月无一例外又是亏钱。
忽的,她视线停住,指着一处赊账问:“侯府的铺面,何时准许他人赊账了?”
方妈妈拿这句话问了外头掌柜,掌柜站在屏风外回道:“这是贾家的赊账。贾家老爷偶尔会来铺子里买东西,因着是夫人娘家,咱们都让赊账的。每年年底贾家会派人结清赊账。”
他说的话,谢明夷半个字未信。
太阳打西边出来,贾家都不可能还这份赊账。
谢明夷问:“回话的是谁?”
“是萧氏酒庄的大掌柜,姓柴,大家伙儿都唤他柴六。”
萧氏酒庄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产业,位于京都最繁华的地界之一,生意却惨淡到令人难以置信,每年就属他亏钱最多。
偶尔卖出去的几坛酒甚至没法回本。
“你问他,为何五个铺面今月又是亏损。”
柴六听罢方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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