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朝中急报,说纯江决堤,一大片地方都遭了灾!”
萧扶澜早在琉璃刚开口时就已从床上起来,他一边穿外衫,一边回头道:“无妨,你继续睡,我去姑父家问问情况。”
纵然谢明夷鲜少关注朝政,亦知纯江决堤乃关乎万人生死的大事,乍闻噩耗,哪里还睡得着。
萧扶澜眉心紧锁,轻叹道:“纯江向来是历代心头大患,因汛期涨水引发洪涝之灾并不罕见……一旦决堤,又是饿殍满地,哀鸿遍野。”
思及昨夜乃中秋节,萧扶澜心下愈发难受。分明是家人齐聚的团圆节,却因这扬洪灾流离失所、阴阳永隔。
谢明夷神情凝重:“虽入仲秋,天却还未完全转凉,我只怕此次决堤会引瘟疫。”
她迟疑一瞬,“要不我同你一起去吧。”
萧扶澜略有意外地挑眉,没有拒绝,吩咐门房套来马车,带着谢明夷赶往齐家。
齐诤任正三品副都御史,因只有夫妇两人居住,其宅邸并不大,没几步路就到了齐诤萧缨夫妇居住的正房。
听罢萧扶澜来意,萧缨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们来晚了,你姑父适才已入宫商讨对策去了。他任副都御史之前曾治理过江河水患,虽不是纯江,但也被内阁叫入了宫。”
说到这,她面露悲悯:“中秋佳节,反成了劫。”
谢明夷有些失神:“天下兴亡,百姓皆苦。”
苍生百姓,轻似鸿毛引不起半分波澜,却又有泰山之重,能使朝野震荡。
谢明夷想,使朝野震荡的不是苍生亦非百姓,而是灾祸所带来的损失,是赈灾要花的银钱。
萧缨揉揉眉心:“是——可谁又不苦呢?说到底,不过是各人有各人的苦要吃。边疆尚未太平,纯江又逢决堤,唉——”
皇宫内,诸位大臣就纯江洪涝一事的赈灾银及钦差大臣吵翻了天,彼此争得面红耳赤。
或是互相推诿,怕无法治理水患担责被骂;或是争抢做执掌赈灾款项的钦差,好借此机会中饱私囊。
唇枪舌剑,皆为一己私利。
齐诤将诸位朝臣的争执尽收眼底。
如深秋一阵寒风拂过心头,带来无尽悲凉,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意。
他愤而起身,拱手朗声:“臣愿奉命前往定江,治理水患,恳求陛下允准!”
堂内霎时静下来。
皇帝荒废朝政已久,本就不耐烦清早吵醒坐在这里听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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