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定侯火烧屁股似的赶去端颐堂。
萧扶澜朝谢明夷弯眉笑笑:“累不累?可要回去休息?我来之前让写墨吩咐小厨房备膳,做了你素日爱吃的菜色。”
谢明夷注意力全被萧熳那句突如其来的退婚吸引,全然没在意萧扶澜的话:“不急。先去端颐堂看看,萧熳这回闹的是哪一出。”
端颐堂中满地狼藉。
萧熳双眸通红,衣裙布满褶皱,发髻凌乱,青丝半散,再不似往日时刻端架子的侯府千金,倒像个路边发癫的疯婆子。
“你根本不爱我,”萧熳哽咽质问,“为何还要装模作样地来骗我?你给我和魏家定亲,只想保你自己的荣华富贵!只想让我给萧炳铺路!凭什么!”
“凭什么……”
谢明夷踏进端颐堂里看见的就是这一幕,不由有些惊诧。
萧熳爱美,喜华丽精细之物,哪怕日常居家都要装扮得光鲜亮丽。若非声音相貌没变,她都要以为这是哪个闯进端颐堂发疯的下人了。
“萧熳!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岂容你说不嫁就不嫁?这桩婚事早已昭告天下,无故退婚,旁人会如何看待萧家?萧氏一族百年的名声还要不要?”
萧熳满脸泪痕,她怔怔望着父亲与母亲,心底满是冰凉。
似数九寒天最凛冽的一扬寒风带雪,将她的心严严实实包裹住。
寒冬凛风是世上最无形的钝刀子,一点一点凌迟着那颗心,过往母女情深的扬面点点滴滴浮现心头,好似一扬黄粱大梦。
是真实存在,还是她从头到尾的臆想,萧熳分不清。
姐弟俩年纪挨得近,幼时一同养在端颐堂,没少闹矛盾,打打闹闹争吵拌嘴更是常事。
几乎每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隔五天还要打一次架。
或争玩具,或夺吃食,或抢衣饰……像无数个普通的孩子那般,总是你的比我的更好。
无关贫富贵贱。
每到这时,贾瑶章都会把哭成花猫的她抱在怀里,温柔地哄:“熳儿不哭。炳儿,男子汉大丈夫,和姐姐争来争去像什么样子?你未来要保护姐姐,怎么能欺负他?”
萧炳死死抱着从她那抢来的玉吊坠:“我不!她比我高那么多,明明是她欺负我。娘每次都偏心姐姐!我是不是娘从外头捡来的?”
从小到大十余年,次次如此。
贾瑶章总是偏心她,偏宠她,满脸无可奈何,却又满带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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