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气急，使人去抓这只鸟儿，奈何它拉完就跑，人又没长翅膀，哪里逮得到一只鸟？”

“且这鸟神出鬼没，专挑二爷没打伞时出现。”

“二爷怕了它，观察几次发现那鸟儿晚上从不来，便只在日落后去给夫人侯爷请安，侍奉他们用膳。”吴妈妈说到这，眼里带了些惶恐，“这怪事儿就发生在二爷回去的路上。”

“有人竟打晕二爷随身的丫鬟，把二爷套在麻袋里打了一顿！”

谢明夷一惊，后背不禁出了层细汗：“府中进了歹人？”

侯府占地极广，左邻右舍不是勋爵就是大官，哪来的歹人这么大胆子敢夜潜侯府？

比起歹人，谢明夷更倾向于鬼怪。

“我掌管内宅，竟能让歹人溜进内宅，实在是万死难辞！”吴妈妈懊恼道，“此事惊动了侯爷，侯爷大怒，严查府中值守，还特地在墙根底下安插婆子巡守。但后面二爷还是被打了一次。”

“府中皆传，是冤魂复仇。”

怕惊扰徘徊此地的冤魂，吴妈妈这九个字念得轻如鸿毛，有种难以言喻的诡异。

一道人声打破屋中死寂：“你们在说二爷吗？”

琥珀绾着双丫髻，蹦蹦跳跳走进来，髻上的珠花随动作一甩一甩，衬得人格外俏皮活泼。

“你知晓二爷遇到的怪事？”

“岂止我知晓，整个侯府上下就没有人不知道的。”琥珀摇头晃脑，眉眼间有几分得意，“这些事都是我干的！”

原来不是冤魂作祟，是侯府出了“内鬼”。

谢明夷想。

她哭笑不得地问：“那只鸟是你指使的？”

“算是吧，那鸟是写墨养的，是他从府外捡回来的。养了一阵子就放走了。不过那鸟极通人性，时常回来找写墨。我照顾过它一阵子，所以它听我的话。”

“打人也是你干的？”

琥珀揉揉鼻子，觑吴妈妈一眼：“是我跟青筠一起干的……还有程姨娘。程姨娘知晓打哪里疼却不要人命，还能使二爷暂时失去力气。”

吴妈妈倒抽一口气：“长乐也掺和在里面？！”

琥珀低头不说话了。

谢明夷揉揉眉心，斥责道：“你们太胡闹。少年人力气大，倘若有个意外让萧炀看见了你们的脸，你们要如何自保？”

程姨娘与青筠力气皆不大，琥珀年纪更小，想必还不如程姨娘与青筠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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