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似火亦似血,染红半边天际。
萧熳这几日的温婉和顺,全被人当成收了性子。
萧炳也如此认为。
当萧熳身边的玉磬来飞鸿院,说萧熳请他去秋岚阁一叙的时候,萧炳只当是萧熳想通了心虚,来找他这个未来武定侯服软。
他得意地想,去到秋岚阁定要逼萧熳给他好好道歉,以弥补这十余年来他在她那遭遇到的不公和委屈。
不知不觉间,秋岚阁到了。
萧炳拾级而上,看见了萧熳。
与往日请安的素淡色衣裳不同,她今日穿的是大红织金衣裙,与窗外余晖残阳交相辉映。
萧熳唇角带笑,面前摆了几份糕点与茶壶茶盏。
“三弟。”
她难得柔声软语,萧炳却只觉被虫爬过一样浑身瘙痒。
他抱臂立在她面前,扬着下巴道:“找我何事?要是没什么正经事,我可要忙着回去温书,就不打搅姐姐的兴致了。”
萧炳言语讥讽,萧熳却没发脾气,而是对玉磬和暖香说:“你们出去吧,我有话想和三弟单独聊聊。”
玉磬拉着暖香离开后,萧炳才道:“你想跟我说什么?我与你有什么可说的。现在讨好我,晚了。”
萧熳抬眸,眼眸一瞬不瞬盯着他,良久后浅笑道:“三弟,这是我亲手做的糕点。你尝尝吧。我记得你爱喝醉惊鸿?我恰巧买了一坛,就在楼下,我去给你拿。”
醉惊鸿是京都最有名的酒,价格不菲,一坛就值十几两银子。
萧炳毫不客气地坐在桌前,拿起一块糕点塞入口中,对萧熳敷衍颔首:“去吧。我要热过的!”
萧熳一步一顿走下台阶。
秋风穿过秋岚阁,引来草叶簌簌。
秋岚阁周边无人看守,暖香在她的吩咐下被玉磬拖离了秋岚阁。
她步出秋岚阁,倒退着往后走,瞻仰这巍巍煌煌的朱楼绣阁,看着门口灯笼下的金穗被长风摇动,怔然须臾,弯腰回到秋岚阁。
她艰难地拖出一楼桌下的东西,拔开盖子,咬牙抱起来,洒在秋岚阁大门处,朝里延伸,就连通往二楼的台阶也被她洒满了酒。
这酒不是醉惊鸿。
而是她从府里扒出来的烈酒。
遇火则燃。
烈酒酒味浓烈,往楼梯上洒时终于被萧炳闻到了味:“你在热醉惊鸿吗?闻着味不像,你该不会买了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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