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母亲有话要与三妹说，我就不多叨扰了。”

谢明夷对周妈妈颔首，带碧柳青筠转身离去。

萧熳见状随手指了个丫头相送，问周妈妈：“怀珠行巫蛊可是真的？”

萧熳已跳进坑，周妈妈还能说什么？

她只好叹息摇头：“夫人让我告诉姑娘，管家非简单之事，行事必要细细斟酌。至于怀珠姨娘的事，这不是您该知道的。”

萧熳口上答应，心下不屑。

管家能有多难？她早看侯府散漫的下人不顺眼，正好趁此机会治治这些懒怠的人。

次日清晨，谢明夷去端颐堂问过贾瑶章病情后，方往卷玉居来。

足在厢房等了半个时辰，萧熳方姗姗来迟。

她也不解释，甚至不与谢明夷见礼，往上首一坐，通身都是世族贵女的倨傲。

管事媳妇们鱼贯而入，齐齐向谢明夷与萧熳请安行礼。

谢明夷温声道：“诸位妈妈请坐。”

众位妈妈在小杌子上坐下，互相递去几个眼神，个个心中暗喜。

贾瑶章掌家以宽厚慈和为要，对底下人捞油水的事儿睁只眼闭只眼，但她毕竟掌家数年，不少人见识过她当年立威的本事，对她总有几分畏惧。

谢明夷与萧熳则不然。

一个是初嫁新妇，一个是府内娇客，能知道几个掌家的内情？

纵随意搪塞了去，她们也无从知晓。

其中一人起身，从袖管里掏出一张纸递上去，恭声道：“大奶奶、三小姐，这是二小姐及笄宴的单子。此前已回过夫人，夫人吩咐说摆十二桌，取六六吉顺的意头。”

萧熳抢先青筠一步夺过单子端详。

这上头写的是及笄宴所用的器皿摆设等物。

有屏风桌椅之类的大件，也有各项碗盏等小件，零零碎碎加起来竟是一笔不菲的银子。

纵然是萧熳这样养尊处优的侯府贵女也颇觉破费。

小妇肚子里爬出来的庶女，又不曾养在嫡母膝下，也配用这么多银钱？

这些钱未来可都是萧炳的。

她扬手把纸甩回老妇脸上：“哼，别以为我不知你们打量的什么主意。”

这话唬得那管事一愣。

她七手八脚抓住单子，强装镇定：“小姐此话，老奴倒不知晓。还请小姐明示。”

谢明夷只淡淡瞥二人一眼，翻阅手中账册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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