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去罢。”武定侯对她挥挥手，“你做得很好，这群刁奴就是不能惯着。”

谢明夷垂首佯装被夸羞怯：“父亲谬赞。但这群小小管事都能欺主多年，恐大管事也未好到哪里去。还望父亲彻查。”

武定侯深以为然：“你说得在理。瑶章性情柔顺宽厚，却不想当真是人善被人欺。”

谢明夷又道：“二妹及笄将近，不能没人操办。儿媳这里正有一人选，是儿媳的奶娘，或可暂为操办。”

武定侯浑然不上心，大手一挥准许了此事，厨房二管事的位子也被他给了吴妈妈。

贾瑶章知晓此事，气得摔了手中碗盏：“是我小瞧了她。让她使了一招釜底抽薪。”

“再不给她找点事做，季芮家的都要被她拉下来了。”贾瑶章问，“陶绛玉身份准备得如何了？”

周妈妈答：“快了。夫人这次太过匆忙，老奴怕瞒不过侯爷。”

听见武定侯，贾瑶章厌恶地皱眉。

“侯爷不问俗事，不会查陶绛玉的身份来历，大体上看不出错就成了。”

周妈妈应是退下，未过多久便借故离开了侯府。

入夜，武定侯难得没去程姨娘院中，而是来了端颐堂。

“侯爷息怒。”

贾瑶章身穿素服，头戴银钗，杏眼中泪水悬而未落，双眉似蹙非蹙，真真叫人怜惜。

“都是妾身治家不严惹下的祸事，侯爷心里有气尽管冲着妾身来，切莫气坏自个儿。”

武定侯本是来兴师问罪的，见到这副情形，蓦然想起早逝的发妻来，苛责的话再难出口。

他沉默片刻，终是把此事轻轻揭过：“刁奴背主，与你无关，你一介后宅妇人，怎知她们报假账？”

贾瑶章感动万分：“多谢侯爷体恤。自从出了怀珠这档子事，我便一直对焕儿心怀歉疚，方知侯爷所言真真不错。”

“府内下人难免因妾身宽厚而心高气傲，妾身想着，不若从外聘一人为贵妾。”

她笑靥如花，一时令武定侯晃神，“妾身有一远房侄女正当及笄之年，恰能给焕儿为妾，不知侯爷意下如何？”

“你的远房侄女？”

“是妾身母家表兄之女，虽不是甚大族出身，亦是耕读之家，做贵妾绰绰有余，且知根知底——”

她话未完就被武定侯打断：“你定便是。”

言罢，武定侯起身，大步离开正房，朝西北角程姨娘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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