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柳取出乔松院的图,指给谢明夷瞧:“自小厨房到正房,虽不远,一路上却有许多空置的屋子。琉璃极有可能这其中替换过药。”
谢明夷让她收好图纸:“别让青筠知道,她是个瞒不住事儿的,被萧扶澜看出端倪便不妙了。”
“姑娘可要……?”
谢明夷清楚碧柳的未尽之言。
夫者,天也。
萧扶澜活一日,她便一日须敬着、顺着。
当侯府太夫人的潇洒之日遥遥无期,何况萧扶澜还并非表面上的纯良温和。
“让我再想想。”
谢明夷揉揉眉心,疲惫道。
自成婚以来,萧扶澜从未仗着夫君的身份指使她做任何事,至于杀心,目前亦未表露。
梁氏和白玉音皆非城府深沉之人,闺阁生活十六年,谢明夷从未见过什么后宅腌臜手段。
直到嫁入侯府,她方真正见识到后宅女人勾心斗角的本事。
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她都难以眼睁睁看着断送,遑论主动害一个从未害过自己之人?
她只想过不受人压制的日子,为何偏要背上人命?
“世子爷,您怎么来了?”
探禾的声音将谢明夷拉回当下。
她望向身着赤衣的萧扶澜,一时不知如何面对,垂眼扯出一个笑:“今日是陶姨娘大喜的日子,夫君怎的来了?”
萧扶澜脱去赤色外衣,只着单衣坐在床沿,微有出神:“明夷,你可知我阿姐因何入宫?”
谢明夷闻到他身上的淡淡酒气,皱了皱眉,答道:“娘娘乃奉旨入宫。”
“是啊,奉旨入宫。”
少年眼眶微红,似有泪光闪烁。
“她入宫时刚过及笄生辰。我幼时与二弟二妹并不亲近,熟悉的手足唯阿姐一人,启蒙认字皆是她所教。”
“她曾与我说,待我长大身体康健就教我学御马之术。但我尚未长大,她便已入了宫,再难相见。”
他苦笑:“太后娘娘同大伯母是旧识,那年太后寿诞,太后娘娘思念旧识之女,让母亲带阿姐入宫为她贺寿,也存了替阿姐挑桩好亲事之意。”
“却不想……这一去见到了陛下,陛下不顾辈分非要纳阿姐为妃,当夜礼聘入宫的旨意就到了侯府。”
谢明夷摸不准萧扶澜今夜这番话的用意。
难道是他喝醉了?
还是实在为长姐伤心?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