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杉昨天夜里梦到了一种声音，一种轻轻的敲击声。一下，一下，又一下。今天早上，她从小床上醒过来，房间里的缝隙钻进了阳光，一束，一束，又一束。

妈妈坐在床边上，看着阿杉哭泣，因为爸爸在外面发脾气。家里的罐子变成碎片，和椅子一块躺在地上，灶台上的碗里装着空气。迎面吹进小屋子里的风落在床沿上发梢上，告诉阿杉奶奶快要去世的消息。

阿杉跑出小房子，今天她约好了和朋友们一起玩。阿杉和阿茂，小林，三个人是最好的朋友。

她走呀走，一直走到三人约好的山脚下，小河边。其他的朋友早就来了，大家坐在地上围成一圈。阿杉，阿茂，小林和小敷，四个人是最好的朋友。

阿杉说：“妈妈哭了，但是我不想让妈妈哭，怎么办呀？”

小敷说：“我有办法，你给我吃一碗小豆饭，我就用山上最好看的花编一个花环，送给你妈妈之后，她一定会很开心。”

阿杉记得，家里面的碗中什么都没有，但是为了让妈妈开心，她还是决定回来看看。

阿杉回到了家中的小房子，灶台上刚好放着一碗小豆饭。妈妈不哭了，眼眶还是红红的，爸爸要去田里劳作，通向田间弯弯曲曲的小路上还留着他的背影。阿杉拿了那碗小豆饭跑回了小河边，看着小敷吃完了小豆饭。

小敷带着几个好朋友走上了山，去找那些盛开的最漂亮的花，一朵，一朵，又一朵。几个小朋友的身上不时有花瓣掉落，一片片花瓣压到地上，把头顶的太阳压到了遥远的天边。

傍晚的时候，阿杉带着花环回来，妈妈笑着从灶台处做饭，爸爸笑着从田野里挥手，奶奶笑着，从山谷里沿着小路走回了家。奶奶的手中拿着一个花环，上面的花最好看。今天一整天，爸爸妈妈和奶奶，战胜了疫病，饥荒与灾厄。阿杉做了什么呢？阿杉是个自由自在的小女孩，她和另外两个小女孩玩了一整天。

第二天,奶奶带着阿杉来祭祀。奶奶说，神明能保佑我们幸福永远。阿杉抬头一看笑出了声：上面站着的哪里是什么神明啊，这是昨天和她们一起玩的孩子叫小敷，她穿着和啊杉一样破破烂烂的衣服，她爱吃小豆饭，现在她一边紧住袖口一边拍着皮球，嘴中唱着拍球歌：

一共六棵树呀，

三棵梨树，

三棵杉，

乌鸦在梨树下营巢，

天上的白云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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