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重言知道了她的意思，但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无论带着她的希望苟活下去，还是一人背负着仇恨走向灭亡，对他都是一样的痛苦。

谁的生死他都无法左右，谁的去留他也无能决定。

“我…答应你”

云初若恨得手指都发麻到没有知觉，脑子唯一的念头是迟早她一定会杀了他。

元歌素没有高兴的样子，像是不太满意，他捏了捏眉心。

本来没有将那个白面书生放在眼里，眼前这一幕，实在是刺的人眼痛。

“唔…真可惜，我已经没有耐心了听云儿选了，现在…只有第二个。”

他最后几个字放的很轻，几乎要让人听不见。

云初若猛地抬起了头，等明白过来意思时，他们的寒刃已经落了下来。

鲜血覆盖住了地上的月光，像是染红了海上的明月。

云初若觉得眼前都是一片血红的，地上的血分不清是谁的。

只知道，有她阿爹，有她阿娘，还有林重言的。

一齐流向她的身体里，开始不由分说地撕扯着她的心脏，是一种灵魂被割裂开的痛。

她觉得自己仿佛被抛在了天空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她觉得这是个太漫长的过程。

实际上它只发生在一瞬间他们连哀嚎与逃跑的都没来得及实施，就变成一堆血水。

阿爹阿娘…林重言…

他还是满身血污了。

霎那间，云初若抢过一个士兵的佩刀，动作太过突然，他没有防备，竟然真被她拿了去，直直划向自己的脖子。

却被元歌素一个石子弹开了，刀落在了几米开外。

只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

元歌素拧住了她的下巴，逼迫她一个个看去：“看看他们，后悔吗？”

后悔什么？是救了他，还是嫁给林重言，还是最后惹怒元歌素的拥抱。

她只后悔救了他。

她看向他的眼里，只有滔天的恨意。

“后悔救了我？”

他像是在讲道理：“其实呢…就算你没有救，今天的事情还会有别人做。”

“弱者，本就没有生存空间。”

“云儿说对不对？”

“我…一定会杀了你。”

元歌素笑了笑：“爱与恨都不重要，你人在就好，见不到你的这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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