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贵妃不在意刚刚的事，她身体状况大不如前，很多事都太过力不从心。

若不是还被对那个男人的恨意牵着，她只想随她阿爹他们一走了之。

云生参军后杳无音讯，战扬刀剑无眼，似乎只有一个她不敢去想的结果。

两人心事各异。

云贵妃看向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没有温度，这个她想要作为工具揽权的孩子，却让她越来越没有把握。

她提起一件让晏无序格外厌烦的事。

“你也早到了该有个家室的时候，满京城那样多的官家小姐，没一个能入你的眼？”

晏无序神色淡淡，倒也不是有意和云贵妃粉饰太平，他的心神不想再用在他们之间跨不过去的芥蒂上。

他们母子之间，本就是过不去的沟壑。

“那母妃意下如何呢？”

云贵妃并非操心他，她只是想手里多条能控住他的绳子。

“宰相府家的…”

被晏无序突然的轻笑打断了，他很平常的口气说道：“母妃倒是和朝中的一派大臣…私交甚好。”

晏无序平日里装一副温和的样子，实际上说话最擅长往人的弱处和要害落刀。

“无论是武将还是文官…”

云贵妃瞬间变了神色，压着声音：“大逆不道！”

晏无序收了话没再说下去，淡笑不语。

云贵妃冷笑着：“你是真的能耐了，你就不怕？”

话里话外都指她后宫干政，勾结外臣，胆子大到都没想过泄露了自己这个位子还能不能坐。

面对对方带着避无可避的恨意的眸子，那双眼睛和他很像，也和他一样藏了太多事情。

晏无序却意有它指：“怕啊。”

毕竟他幼时，噩梦里都是这双眼。

可实际上，那些噩梦都已经被冲刷到模糊，就像他对这个所谓的母亲的一切情感，也都一并消失，成为了陌路人。

他语气平淡：“但是怕久了就是恨，恨久了便就无所谓了。”

云贵妃不说话。

晏无序起身告退，礼节周到，看不出有任何母子离心的迹象。

“您该好好将养，儿臣先回府了。”

屋里下人们都被遣了出去，他们只见太子殿下来时略带急迫，走时挂着不明显的淡笑，笑意不达眼底。

晏无序这次进宫就两件事，一件是把晏帝塞的婚事给拒了，另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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