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留着就当让他留个念想吧。
晏帝有些混沌的眼中透出些感叹的微光:“但是…孤说过的,你太着急了。”
晏无序仔细把手帕叠好,又放了回去,仿佛这才是眼前最重要的事情。
“儿臣坐以待毙,不见得父皇就能无动于衷。”
晏帝既然知道了,怎么可能会受得了这种奇耻大辱的背叛。
“呵。”
晏帝意思模糊的笑的一声,他话里意有所指:“你可不是为了自己的性命。”
“有些东西,你越想隐藏,就只会欲盖弥彰。”
让人听得多少云里雾里。
晏无序却立马就反应过来,晏帝话里的尖锋已经指向了自己的命脉。
晏帝的声音一无往日浑厚爽朗的模样,带着股幽暗的阴毒。
“这样看重喜爱,就一起黄泉作伴吧。”
“索性那个小帝姬…迟早要寻个由头杀了,不如就这个吧。”
“串合太子,意图反乱,这个理由你觉得如何?”
这个由头不用想就知道有多荒谬,那个小帝姬年龄才多大,岂能有心计去卷入这种权力争端。
晏无序眸光微闪,折射出几分格外危险的了冷意,不像是被捏住了七寸,而是被碰了逆鳞。
“这个由头,倒显得儿臣与元乐,默契相知,甚好。”
晏无序面无表情,语速微缓,一贯挂在脸上,也就对着她会真诚起来的笑意都不见了。
晏帝目光落在帷幔上,即使到了这般境地他也不见慌乱,早有把握一般的气定神闲。
“元歌素早已被革职收权,他只怕难给你出一份力。”
“这么多年了,孤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不如和左相去切磋切磋…”
他顿了后一字一句说的如同诅咒:“也让孤看看,你可有那个去坐稳这把龙椅的能耐。”
晏无序心里算着时辰,他说服自己该信得过跟在她身边那个乳母。
只有她不在这个漩涡中心,他才能无所顾忌。
晏无序轻道:“您该歇了。”
末了,他轻轻拂了拂衣袖,像是在弹去什么粘在身上的秽物一般,离开了承乾殿。
只剩下从绣着暗金龙纹的床幔后渗出的污血。
宫内寒光乍起,大老远看上去以为寒白的月光在半空流淌。
仔细一瞧,竟然都是冰冷冷的刀刃,以及乌压压的铁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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