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有何吩咐?”翠珠的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惊慌。
“你坐下,咱俩一起吃。”长嬴的小指掐起一小绺头发,闲闲地卷弄着,嘴角淡淡笑意晕开,似乎与平常别无二致。
翠珠一听,慌得跌跪在地上:“奴婢不敢!姑娘金枝玉叶,怎可与奴婢同桌而食?”
“无妨,坐吧。”长嬴笑意嫣然。
“奴婢……不敢僭越。”
长嬴沉默一瞬,纤柔苍白的手指慢慢搅弄着绣着水仙的绢帕,语气渐冷:
“怎么,连我的话,你都可以不听了?”
翠珠的额上渗出冷汗,背上薄衫一片冰凉,脸上却灼热滚烫。
“奴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她磨磨蹭蹭起身,规矩坐在长嬴对面。
“奴婢失礼了。”
长嬴恢复往日的温柔神色,亲自夹了块肉放进她碗里。
“来,吃肉。”
“谢……多谢姑娘……”
翠珠哆哆嗦嗦拾起筷子,一下一下戳着自己碗里的米粒儿,却没敢吃。
“别紧张,今儿你做得不错,这是赏你的。”
翠珠脸上一片茫然。
赏?大姑娘这是哪根筋搭错了?
不怀疑自己也就罢了,怎么还要赏?
长嬴似乎全然没注意到她的诧异,自顾自道:“中午多亏你及时发现朦儿中毒,稳住了局势,不然他们还不知怎么乱呢。”
翠珠只敢看长嬴的袖角,她舔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姑娘谬赞了……奴婢愚笨,不堪大用……”
长嬴掩唇一笑,又冷笑道:“哪里哪里,你今日可算让我大开了眼界!我竟不知道,我的人何时有这么大的本事了?”
翠珠闻言手一软,虚握的筷子也不经意滑落。
“啪嗒”
窗外的青天微微擦黑,芍药悄悄掌起了灯。
长嬴还是浅浅地笑着,目不转睛地瞧着翠珠,那双柔顺的柳叶眼还是那么熟悉。
可翠珠总觉得,大姑娘哪里不一样了。
雕窗微敞,凉丝丝的晚风调戏着滚烫的烛火,纠缠之间暗影摇晃,映得长嬴的脸忽明忽暗。
屋内陷入诡异的沉寂。
沉默有时是一把刀。
你看不见它,可有时它能让你发疯。
譬如现在。
翠珠不得不盘算着如何从长嬴手里脱身,又如何逃到夫人或者二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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