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阿龙还是感觉难以置信，从小到大一直陪伴着他的小伙伴，怎么可能是不会动的呢？

他下潜去抓了一只汉堡包过来，指着它正在“脱外套”的动作，“你看，它，它会动的啊。”

“除了难吃以外，它们，是活的啊！”阿龙神情激动，又跑到海里去抓了一只红烧肉来。

“你看你看，它还会扭的啊。”阿龙急切地想证明什么，可是当他看到阿越坚定的眼睛时，一切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阿越拍拍阿龙的肩膀，安慰道：“龙哥，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能理解。”

“一边是朝夕相处的食物伙伴，一边是才刚刚见面的陌生人，我知道你现在有些难以接受。”

“但事实是，这些食物，本身就是死物。”

阿越指着汉堡包脱下的面包皮说道：“这个，是面粉做的。面粉是种小麦得到的。小麦是植物。”

“在变成面粉之后，在变成面包之后，在两块面包里夹了菜和肉之后的汉堡包，早就已经是死物了。是不会动的。”

阿龙看向红烧肉，用带着一点期盼的声音问道：“那红烧肉应该不至于吧？”

“不，”阿越摇摇头，“红烧肉的原材料是猪肉，猪是动物，只有当它被宰杀切块才成为了一块块生猪肉。”

“之后再经过烹饪，就变成了香喷喷的，你刚刚吃到的红烧肉。”

阿龙静静地看着海面，许久，他慢慢地点头道：“我知道了。”

只是他点头的动作有些僵硬，仿佛是他正强迫自己接受这对他而言有些古怪的新的知识。

阿龙知道，阿越说得都是真的。自己吃了那么多年的无味的活的食物，都不及她带来的美味的真正的食物。

只是自己的三观都被重塑了，要接受得有时间。

阿龙短促地笑了一下，开玩笑道：“食物小伙伴是假的，那这片海域总是真的了吧？”

“要还是假的……”他又夸张地咧咧嘴巴。

“是假的。”阿越还是打破了他的希望。

“连你自己也是假的。”

“嗯？”阿龙翻了个白眼，“别逗了，我怎么可能是假的。”

“你摸摸我的胳膊，硬邦邦的，怎么可能是假的。”

阿越笑了笑：“虽然你摸起来有实体，海洋的水也很真实，但会动的食物都是假的，这些也有可能是假的啊。”

“我就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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