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对自己的性别很苦恼吗？”左恩宁不光是医术高超的医者，就这短暂的交涉，也能从他细微的表情中读出燕飞树深埋在心里的秘密。

燕飞树又想起那天晚上校门口橘黄灯光下闪闪发光的Alpha互相调笑的扬景，韩若望，司徒鹤，罗文绥，不论是哪一个都是如此耀眼。

而他们的共同点都是Alpha，起初同学还调侃他桃花运来了被Alpha注意到说不定日后能飞升。而他清醒地知道自己的Beta身份站在对方身侧是不够格的，那天夜里他更清晰得明白这一点。

咫尺距离却像脚底灌铅一样无法跨越，正对上了那天的灯光，他只配在暗处苟延残喘，望梅止渴。

第一次跟韩若望近距离接触时，韩若望说祝他能成为Alpha，他记着，可他办不到。

燕飞树：“老师，我也能像您一样，不只是灰扑扑的Beta吗？”

左恩宁有些惊讶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但也没有太过意外，他只是笑了笑，眉眼微弯，像个慈祥的长辈。金色细链在惨白的医务室内灯光下也能反射上一道金色光边落在男人眼尾处，他不动声色扫了扫面前Beta，安慰道：“当然，任何人，只要想改变，都能换发光彩。”

燕飞树：“那老师，您能帮我吗？”

只是指点也行，燕飞树在这所学校里接触过的Beta没有一个像左恩宁老师一样与众不同的，想来也只有他才能更加了解他的诉求。

左恩宁：“有问题欢迎来找我，本身我也是你们的医生。治疗这里，”他指了指昏迷中同学被包扎好的后背，“还有这里。”又指了指自己心口。

终日的阴霾终于从燕飞树脸庞消失。

幽蓝水底，一只墨蓝游鱼正在不断下潜，盘旋，四肢舒展，双腿修长蹬踏着水花，像一只自由自在的水藻。

一身紧身潜水服将男人身体轮廓展示无遗，墨蓝狼尾也随着水波不断飘荡，偶尔有气泡从脖颈后的仪器中冒出，隔着潜水镜男人眯缝着眼往水底下探去。

耳机中不断传出深度数字：489米，490米，491米……

越往深处去，水温越低，信然已经感觉得到手指尖不自觉僵硬，但他仍旧毫无畏惧继续深入，好像海底有他万分渴望寻觅的宝藏。

附近偶尔有海鱼从他身边经过，颜色都相对单调，不如纪录片里光鲜亮丽。这些都是他们基地内自己投放供养的食物。在其他星球鲜少像他们基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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