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莫大于心死，韩若望躺在冰凉的病床上，望着头顶天花板和圆形无影灯。

感受着自己的身体正在一点一滴枯竭，生气慢慢消失。

他无比宁静，内心平和，好像他并不是为了某人赴死，只是结束了一段旅程。而这段旅程也谈不上愉悦。

耳边“嘀嘀”声不断，从前在左恩宁学校的医务室内就听见过，一直找不到那仪器究竟是什么，此时声音这么近，韩若望侧头视线在房间内搜寻了会儿，终于在角落确定是一架竖条银白仪器发出的声音。

“那是什么？”韩若望问旁边医生。

那医生看了眼，随意道：“是个虫族感应装置，附近有虫族就会响。”

“这里现在有虫族？”韩若望又问。

医生看了他一眼：“虫族基因携带者也算。”

所以左恩宁一直知道他身上携带着虫族毒素？或者说，他一开始就知道他的人造人身份？

韩若望思忖了会儿，很快便没有力气思考，并且失去了兴趣，答案是什么他都无所谓，真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他在意识海里调出瀚玉给他净化过的系统界面，随意翻看里面瀚玉给他装载的小游戏。这东西比任何机甲或者漫画书有趣多了，那可是瀚玉给他的东西，毫无实体，直接入脑，功能强大，能指路，会讲甜言蜜语，还能玩游戏，跟瀚玉近距离接触还能听见对面的心声。

多好。

视线渐渐朦胧，韩若望最后再看了一眼隔壁床位上昏迷不醒的司徒鹤，缓缓闭上双眼。

在他意识脱离身体前一瞬，意识海内突然响起许久未听见的系统播报声：“恭喜宿主圆满完成任务。”

这个声音实在久远，从他与瀚玉重逢后便彻底消了声，原来它一直躲在暗处吗？

圆满完成任务？

韩若望记起他好像问过对方，那时他还接受着系统发布的小学鸡式恶搞司徒鹤任务，说是只有临近结局时，完成最后一个任务……

记不清了。

献身救司徒鹤一命，大概就是他的任务吧。哥哥也说他是“救世主”，原来是救“救世主”。

韩若望接受得很坦然。

…………

………

……

“哗啦——哗啦——”

一声声海浪拍打声由远及近，韩若望揉揉双眼，还没睁眼便伸长手一拍！

摸到方片手机感受到形状往上一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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