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施粉黛的脸上浮着晶莹的水珠，睫毛也被打湿，忽闪忽闪地像是羽毛撩过掌心。

方行觉得，自己的心忽然被撞了一下。

从前怎么没发现，同桌其实是个漂亮的姑娘？

从那以后，方行便无法再把她当成「井水不犯河水」的普通邻居和同桌。他开始下意识关注她的举动，在意她的心情，想和她上学放学一起走，不知和她聊什么，就开始做题，把不会的问题摊开到她的面前，听她的声音在耳边环绕。

那段时间，方行的成绩都提高了不少。以至于一直为此头疼的老师，直直感叹自己成立了互助小组是一个英明神武的决定。

他慢慢发现了她的不一样。

比如，她不太愿意说话，性子内敛清冷，但是别人找她问问题时，她是班级里讲解最清楚，也最有耐心的一个。同学们都喜欢找她问题，她也从不拒绝。

比如，每次捧着她姥姥做的菜来他们家送菜的时候，面对他妈妈，她总是露出有些急促但又得体的笑容，带着眼睑下的小痣分外生动。

比如，她每周日都会去跳舞，作业多的时候就跳半天，作业少了就跳一整天。她的姥姥总说她跳得漂亮，趁她不在，还给他和他妈妈看过她跳舞的录像。录像里的她踩着音乐的节奏翩翩起舞，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舞动，像是落入凡尘的精灵，让他看得慌了神。

比如，她在姥姥面前，整个人的气扬都会软下来一些。有时逢年过节，两家一起吃饭，他就撞到过，她偷偷和姥姥撒娇的画面。那时候的她眼睛亮亮的，仿佛万千星光都落入了她的眸中。

比如，她也有一手的好厨艺，锋利的菜刀，沉重的炒锅在她的手里都如鱼得水。

比如......

还有很多。

她总是在不知哪一刻的时候，就戳中了他的心。

学校断然不允许早恋，所以不能在学校告白。他就在一次她推脱不掉的班级聚会里，准备了一扬盛大的告白。

她虽是清冷，看似孤傲，却鲜少拒绝别人。方行笃定，在几十个人的目光与起哄声里，她不会拒绝自己，让自己落了面子。

可他想错了。

少年不知道，她不拒绝，不代表什么都可以接受。她的心里有一杆秤，孰是孰非泾渭分明，哪怕是权衡与体谅下的表面应和，再私下划清界限这样的选择，她也不会做。

少女言辞温和，没有棱角，虽是不留余地拒绝了他，却也没有让他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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