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上，春晚的主持人开始倒计时。

“五、四、三、二、一！”

“新年快乐！”

在一旁封着保鲜膜的何谨微，就要转头和周晟逸道第一句新年快乐，便感受到清冽的气息从她的身后传来，与她的身体贴合在一起。

气息的主人双手伸到前面，把她整个人困在他的身前。他的手因洗碗而沾染了洗洁精的香味，还有未擦干的水渍，也因此他的手没有抱住她，而是撑在了她身前的料理台上。

“何谨微，新年快乐。”

话音刚落，湿热的吻落在她的左侧耳后的头发上。

清冽的气息即刻抽离，那道身影站在她旁边的水池前，若无其事地继续洗碗。

“新年快乐。”

何谨微止住狂乱的心跳，声音颤抖着给出回应。

又似是不甘心般——不甘心他做了这样的事情以后，仍然心如止水波澜不惊。她停下手上的动作，侧头看了他一眼。

应该算是惊喜。

她看到他的耳朵渗出快要滴血的红色，脖颈也有异常的青筋暴起。

何谨微心满意足地收回目光。

像是兔子总算抓住了狐狸地弱点一样，她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周晟逸捕捉到她的动作与表情，心里想着。

或许以后，要在她面前暴露弱点。

她好像还挺喜欢看。

*

从除夕到大年初七，令江都将彻夜灯火通明。

零点已过，钟表上的指针并没有停留，它不会被任何事影响，依着自己的节奏稳步前行。放烟花的人家也慢慢减少，直至再也听不到声响。

夜晚起了风。

绕着附近几条街转了一圈的两个人回到原点，在何谨微家楼下停了下来。

周晟逸将她被风吹到脸上的头发拨开，拽了拽她松垮到会灌风的衣襟：“就不送你上去了，到家去阳台跟我打声招呼，我就走。”

“要不......”何谨微眉宇轻蹙，“我送你到酒店吧？”

“嗤。”他轻声笑道，“说什么胡话呢？我能放心让你一个人走回来？来来回回，今晚也别睡了。”

何谨微想想也是。

“那你注意安全，到了酒店，给我报个平安？”

她鲜少主动向他提出做什么。

本就是寻常的一句嘱托，她却不太自信地用了疑问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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