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不然你想想,为什么爸妈每次打电话都只和我说话,完全不找你?”
“让姥姥转告对你的问好?别傻了,那都是姥姥看你可怜,怕你哭,骗你的。”
“要不然每年暑假,怎么都只接我,不接你?”
“不信你就打电话问问爸妈,看看他们想不想见你。”
我当然没有这么做。
因为我已经相信了,他说的话是对的。
那些话,我无法反驳。
直到那时,我才算看懂,姥姥看向我时,眼底时不时露出的悲悯,是怎么一回事。
-
阿逸。
我不是没有埋怨,没有挣扎过。
但渐渐地,我就不再渴求,也不再心存妄想。
我将姥姥视作我生命里唯一与亲情有关的牵系,就这么过下去,也不觉得失落,不觉得无所依。
除了——
“喂。爸妈给你钱了吧?”
何耀明将我堵在角落。
他与我同路同门,这件事再容易不过。
是的。
或许是在姥姥的逼迫之下,爸妈在给何耀明打生活费的时候,也会带上我的那一份,只是会特意转告,要给他多一点。但也许没有,只是姥姥为了安慰我,自掏腰包给了我一份而已。
时至今日,我也不知道。
这些,也都是何耀明告诉我的。也许,是父母告诉他的。
所以何耀明认为,我抢夺了属于他的那一份。如果不是我,他会得到更多。所以,他总会把我堵在角落,将我身上的零钱搜刮殆尽。
走出那个角落,他仍是那个开朗耀眼的男生,身旁有兄弟、有爱慕或爱慕他的女孩子。
走出那个角落,我扬起笑脸,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回家抱着姥姥的胳膊撒娇。
我不敢若无其事。
因为我知道,姥姥只要看见我的眼睛,就会发现我的异样。我撒撒娇,姥姥就会顺应我,不会看到我的脸色,不会探寻我的眼睛。
阿逸,“我很好,我没事。”
是我人生里说的第一个谎话。
-
阿逸。
我本以为,日子哪怕不会越来越好,也不会越来越糟。
那时候,何耀明成年上了大学,父母给他单独开了一张卡,从此断了我的生活费。
何耀明也再鲜少回家,逢年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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