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通宵到早晨八点才赶完最后一稿，眼眶黑了一圈却没有很困，或者说眼睛已经酸涩到感觉不出困意。

他整理设计稿装进文件袋，特意套上件厚实的外套以防感冒，下楼准备打车。

江临岸今天不会过来陪同。他的工作还没忙完，可能要到下周才能得出空。

何夕有些失落，但能理解。

因为他理智尚存，知道不能处处依赖江临岸，更不想在分手之后变成生活白痴。

庆幸的是设计室就在市中心，打车过去也就十分钟。

而相比上次单独出门，何夕现在放松不少，许是江临岸的‘脱敏训练’起到作用。他赶在九点前准时抵达公司，忽略诸多‘稀客’的眼神，直奔总监办公室。

此刻，办公室里除了道貌岸然的总监，还有一名青涩的小男生。他背着手站在办公桌前，脊背笔直，僵硬且拘谨。

“你的设计很不错，很有想法。缺点就是太有想法，而且线条比较潦草，整体看下来有些割裂。”总监放低手里的试稿，敲着桌面思索一阵，“先试试吧，一会儿你去找...”

何夕刚好在这个时候敲响没关的门。

总监抬眼看过来，先是有些不耐，接着眉头一松，“来的正好。他叫乐泽澄，刚入职。一会儿你们加个联系方式，有空你带带他。”

何夕不想带新人，总监却没给他拒绝的机会，“小澄你先出去选个工位，聊完我让何夕去找你。”

“好，谢谢总监。”乐泽澄动身朝外走，经过何夕时礼貌地点头微笑。

他穿着很正规的工作装，碎发打理得很干净，几乎看不见毛孔的皮肤略显稚气，应该是刚毕业不久。

五官倒没什么记忆点，普普通通的长相，不过看得出来他很开朗。

何夕复杂地目送他出门，都忘记回应。

“不错嘛，这次还挺准时。”总监叫回他的思绪。

何夕随手关门，堵住正准备逃出去的烟味，上前递出文件袋。

总监看都没看，抬手把文件袋压在桌面，“状态这么差，昨晚没睡好？”

“嗯。”

总监叹叹气，“懒惰容易成性，不如你回公司上班，有个固定的工作时间对你比较好。”

何夕颓靡着眼神没精力接话。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总监点支烟，苦口婆心地分析利弊，“那些同事好歹是你知根知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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