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晨。
赶在楼下的早餐摊闹腾起来前,何夕平静地睁眼。
他昨晚睡得很早,却一晚都没睡沉,迷糊的意识中夹杂一丝清醒,就这样熬到天明。
耳侧的呼吸声很平稳,一张一弛吹拂他的右脸。他不用偏头看都能知道,江临岸的睡脸一定很青涩,就和那次在车里一样。
何夕没惊动江临岸,轻声摸出枕头下的手机,翻到屏幕最后一页,盯着中央位置的app走神。
只要点进去一看,就能窥探到江临岸的想法。
对好奇心重的人来说,‘充恋宝’无异于潘多拉的魔盒,有着近乎致命的吸引力。
试问,谁不想弄清楚,枕边人是否喜欢自己呢?
但何夕的手指颤抖半晌,终是按不下去。
“不看看吗?”耳侧的声音让他一惊。
何夕顿顿,将手机盖在胸膛,尽可能地保持镇定,“很想我看吗?”
“有一点吧,因为我也不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江临岸的话很不负责任。
就跟上级军官命令俘虏,用血肉之躯征服雷区一般,何夕就是倒霉的炮灰之一。
他没怪江临岸,长舒一口气,违心道,“还是不看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听见你亲口跟我说。”
人的第六感其实很灵敏,在面对未知的答案时,或许心里早已有了倾向性。
何夕的探知欲一向很重,却从来不固执,没有非要眼见为实。
毕竟亲手打破幻想,本身就很残忍,他不想自找罪受。
良久,江临岸感叹,“夕哥,你的性格倒是很适合钓鱼。”
“就当你是在夸我吧。”何夕瞄去余光。
此时江临岸正侧躺着,一只手压在枕头下,一只手压在被褥上,笑意盈盈满眼都是安全感。
“起床吃饭吗?”何夕问。
“再躺会儿。”江临岸稍稍蜷缩身体,闭上眼睛,‘鸠占鹊巢’般的赖床。
见他这样放松,何夕不忍打扰,跟着闭上眼,有意识地给自己洗脑。
克制‘喜欢’很难,就跟溺海的时候忍住不呼吸一样难,但喜欢和有好感是有区别的。
每当克制不住情感的时候,他就会把江临岸‘渣男’的假身份调出来鞭尸,这样就能适度的保持理智。
因为他痛恨困住他九年时光的恋爱标识,故而对于渣男渣女这种‘看门犬’,有种近乎执念的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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