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模糊和清醒的意识间,余静的影子盘亘在他脑中旋转。戚子珂知道余静已经彻底忘记过去了,她对自己再无留念。可他还爱余静,他感觉自己跟余静之间出现了不可逾越的沟渠,戚子珂觉得自己身处低贱,而余静高高在上,他们之间产生的不能平视的高低地位使戚子珂心生厌恶。他对余静重燃的爱火眼看着被这道沟渠给吞没。戚子珂对余静爱恨交加,爱意和恨意此消彼长,以分庭抗礼的势头企图把对方覆盖歼灭,像两个出自同一师门,武功水平相等的武生,在为争得谁是第一的名声厮杀。对余静的爱刚布及血液,对余静的厌恶又从心底奔流而出,爱恨互现,戚子珂感觉自己快被折磨疯了。
天渐渐黑了,天空出现了月亮,又大又圆的月亮像是抛上天边的一个大灯笼,在黑漆漆的夜空中光亮绽放。蝙蝠沿着树梢飞,飞一圈累了停在树杈上,蹲踞在两眼放光,盯着飞舞的昆虫欲作逮捕。戚子珂心烦意乱,如躺在一面烧的发红滚烫的铁面上,他看到透窗而进的皎洁的月色心烦,看到被月色照耀的屋里的清晰可辨的家具心烦,触碰到身下黏湿的被褥心烦,他为不能控制自己脑中的思绪心烦,甚至他连自己的呼吸都感觉心烦意乱,他起身开门逃离了这间囚困他的屋子来到街上。
午夜已过,街上冷冷清清,白天的繁华景象像是一张被卷起的书画,地上凉森森的,月亮低低的挂在天上毫无遮拦的裸露着庞大的躯体。空中正向下飘洒着缕缕雾气,似乎是一层层白纱飘荡着环楼绕舍。戚子珂把那件被汗湿透的衬衫脱了下来,只穿一件白色背心和一条皱皱巴巴的休闲裤,裤腿还卷在膝盖上,白色背心挂在胸前被月光照的像是地狱小鬼白无常的那张脸。戚子珂的脸上也一片惨白,嘴唇紧闭,他仰着头漫无目的的游荡在大街上,喉结在他脖子上犹如石块。戚子珂沿着路边的树向前走,突然他像个失重的庞然大物一脚踩进用碎石头砌地整整齐齐树坑里,半边脸和耳朵也蹭到树上,粗擦裂纹的树皮磨得他耳朵发红,他大骂一声继续往前走。心中积郁着的哀怒依然如滚烫的开水沸腾四溢。月亮像跳跃着升高几尺,躲在树梢后,远远地望着孤零零的戚子珂和在这条街没有因戚子珂的走动而变得充满生气的街道。
树梢,街道,墙壁,泥土都泛着银白的光,戚子珂的影子在背后时而胖大,时而细长,随着戚子珂走走停停时晃时静。戚子珂抬眼望着月亮周围如墨的夜空眼泪滚落。他拿起在手中被攥成一团的衣服胡乱抹泪,微风拂来,像一双温柔的大手在轻抚他。他停下脚步倚在一棵粗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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