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子珂用刀片锯得木吉他边棱处的木屑纷纷下落,他对一切都充满仇视。他拿着刀片想往自己手腕上狠割下去,眼前闪过的电视剧中那些割腕自杀者因备受疼痛变得狰狞的面孔促使他停止了自残的动作。戚子珂倦怠地躺在沙发上,目光呆滞。吉他垂落在手边,他已经两天没吃饭了,他没有感觉饿,他的生理系统像是屏蔽了这些感觉。
他唯有一个感觉是真实存在的,是触手可摸的,是他在对自己还拥有清醒意识的唯一证明——他对余静的想念。当他身心俱疲,处于半痴半醒中时,余静的影子一直无声无息的跳动着,随之,越来越大,越来越鲜活,宛如真实存在这间屋子里。戚子珂感到欣慰,看到了希望,抓住了天黑之前的最后一抹亮光,看清了余静的样子,从大学时的面孔到如今,数不过来已有多少日夜,着无数张面孔一一在他脑中浮现,真实可触。那些已尘封的感情和爱以铁马冰河势不可挡的姿态向他奔涌而至,戚子珂顷刻被湮没了。
他陷入极大的,前所未有痛苦中,他越想念余静越清楚的知道跟余静已成的不可改变的关系。戚子珂开始醒悟,是自己亲手葬送了和余静多年积累的感情。小白的惊鸿一现让他更加铭心刻骨的明白余静的可贵。他开始懊恼,后悔,想以最虔诚的态度去赎罪。余静的身影像夜幕下起伏的幻觉,忽生忽灭。他对着前方温柔的说话,他明明能看清余静的脸,却怎么都听不到她的声音。戚子珂开始大吼,余静依然无语。戚子珂开始模仿她说话声跟自己对话,像一个得了精神分裂的人病情复发。只有戚子珂自己知道,自己没病,所有看似的病状疯癫都是他对余静追忆。
漫长的,夹风带雪的冬天正渐渐地往后隐退,冬天像一张写满字迹被掀翻过去的纸页。那些在冬天发生过,还未告罄的故事或许能中断,或许正在延续。大地像施了酵母般一夜之间变得松软,肥沃起来。环绕城市半圈的清河也开始融冰解冻,路过河岸时似乎能听到河里正在断裂的冰块坍塌声,河水浮着冰块飘荡着,像一个胸襟宽厚的母亲包容一个犯错的孩子。蛰伏了一个冬季的蛇和青蛙纷纷探头探脑小心翼翼的从洞穴里爬出来,犹如一个个正勘察地形的排雷士兵。柳枝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僵硬,在风柔和的吹拂下摆手弯腰。清晨,薄雾萦绕,随着太阳在空中缓缓上升,薄雾消退,空气很清冽,自从党中央下达要整治城市环境消除雾霾和污染源的此类文件,市长依法惩治,那些有污环境不合格的,没批到安全生产证的化工厂接连关闭,只有几家国企,仗着有保护伞还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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