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四垂，北风呼啸，狂烈的风声像一个巨人心中发出的怒吼。戚子珂穿着一件棕色的皮衣，两只手互相交叉掏在衣袖里，一路小跑回家。风把他合在头顶的皮衣帽子吹翻，帽子挂在背后随着他身体的移动而不断颤抖。他双耳冻得通红，白眼球上布满血丝，一脸疲惫不堪展露无遗。戚子珂打开房门，走进去，屋里的霉味和冷清气扑面而来。戚子珂摁开灯，走到厨房四下打量靠在墙边生着一圈铁锈的炉子。这片楼区不是自动供暖，是单户独立，每家需要生暖气炉，才能使屋里的暖气片发热，虽然花钱少，但很麻烦。往年是余静掌管这些事，现在余静走了，自然只由戚子珂来处理。空气已经持续很久的低温了，戚子珂住的屋子里前几日依然没有生火，晚上躺在床上两排牙齿不停打颤，他搬出了几床厚被子层层叠叠的压在身上，可依然不御寒，尤其是刚下过一扬雪，屋里如同冰窖，让他坐卧难安。刚刚在街上已经冻得腿脚麻木，进屋后又有一股冷清的如陷深井中的绝望感，这迫使他产生了想要生火取暖的念头。

他围着破旧的火炉看了看，拿起一个布兜去储物室提煤，布兜被煤块撑的快要裂开，戚子珂提到房间找了个纸箱把煤倒在里面。他用手拿掉炉子上的铁盖，往炉筒里塞了很多破纸和刚才出去提煤时顺手捡回来的木柴。炉筒被塞得满满地，毫无缝隙，他拧开煤气从煤气灶上把手里握着的一团细长的纸点燃丢进炉筒。纸上的火苗在炉筒里跳动了几下，旋即熄灭，没有能引燃炉筒里的废纸及木块。戚子珂找出铁钩把炉盖掀开，一股浓黑的烟雾翻滚着冒出来，他撤着身子退离了炉子几步，把铁盖合在炉口，浓烟依然顺着缝隙徐徐冒出。戚子珂又卷起一张纸去引火，他一手拿着火苗在迅速燃烧并且随着燃烧在灰烬在纷纷往下落的纸，一手拿着铁钩拨动铁盖，随着铁盖“当啷”一下落在地上，炉口上的浓烟滚滚往上冒，戚子珂把手里快要烧尽的纸放进炉内，纸卷起一个角燃尽后炉内又是一片漆黑和呛人的浓烟再次升腾。戚子珂感觉鼻子发酸，眼睛刺疼，他剧烈的咳嗽了几下，转身抹泪。等他在转过身来时炉子连浓烟都不冒了，只有炉口边洒落的纸灰和炉内烧的发黑的木片。戚子珂一筹莫展的看着眼前脏乱的景象，感到无奈。他翻箱倒柜找出一把快没汽油的打火机，摁了几下看到火机还能冒火，戚子珂又走到火炉边。他费力回想去年余静生炉子的扬景和技巧，他像想起什么似的挽起袖子去掏炉筒里的木柴，手被还未散尽的余温烫了一下，他弹跳的缩回手，弯腰拿起铁夹去夹里面的杂物。烧的黑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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