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媪脸上刻画着岁月的风霜，神情倒很平和，她端详了一眼季南烟，又看看那边的微生玦，道：“老身曾有幸见过一次天照派的大人们，那边的大人身上的服饰老身认得，姑娘同那位大人一处，也是在四方山驻地诛杀魔物的么？”

“算是，阿婆怎的见过驻地的弟子？”季南烟想了想点头，顺着老媪的话问道。

白底罩黑纱是天照派亲传弟子的统一着装，能穿的只有诸如微生玦、江自尘和娄曼柔一类的弟子。

季南烟被勾起了好奇心，不过亲传弟子与否，老媪未必在意，便只笼统说成驻地的弟子。

老媪眯起了眼，回忆起往事来：“那时老身牙口比之今日要好上一些……”

几年前，老媪老翁和他们唯一的女儿住在小城城郊，一家人靠着侍弄花草过活，在城中也有一家不大不小的铺子，生意还算红火。

天有不测风云，四方山的魔物暴乱，突破了驻地弟子的封锁线，直接往附近的人烟处奔袭。

后来天照派派遣了一波又一波的弟子支援，总算是将事态稳定了下来。

魔物既除，众人应当皆大欢喜？

不，欢喜的只是那些幸免于难的小城百姓，而这并不包括，住在城郊的老媪他们。

魔物奔袭小城时，老媪老翁在铺子里勤恳经营，听闻城郊出了事，老翁拍了拍老媪的手，让老媪莫要担忧，自己先回去看看。

等到老媪听说有仙人来坐镇，小城的动乱已经平定，距老翁离开也有大半天。

她慌忙赶回城郊的住处，进门时，两个白底罩黑纱服饰的年轻人撞入眼中。

其中一人半蹲在老翁身侧，为他合上双眼，向下看，老翁身上全是撕咬的痕迹，拦腰一处咬痕，几乎将老翁断成两截。

另一人正为老媪的女儿施术治疗，一件斗篷罩住了她的大半身，她面色苍白，口中说着胡话，时不时喉中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喊，似恶鬼凄鸣。

老媪浑身哆嗦着走进院子，院子一侧被魔物的污血浸染，花花草草枯死了大半，除了洞穿心口的那道痕迹外，魔物身上还插着一把修剪枝叶的大剪刀。

她的目光在至亲之间来回逡巡，嘶哑着问道：“这是……怎么了？”

蹲在老翁身侧的那人起身去搀扶她，一向利索的嘴皮子张张合合，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安慰有用么？愤恨有用么？事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