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那哭穴笑穴的穴位图，确如青山所说，是无稽之谈。

但也许标注的的确是穴位，不然青山收了力道的一点，也不会引起季南烟如此大的反应。

季南烟揉着腰际生疼的那一处，苦哈哈道：“青山，这说明了一件事。”

青山抿抿唇，忍着笑意问道：“何事？”

“重在实践是不假，瞎胡来只会自讨苦吃。”

*

住在客堂的这几日，季南烟抄完佛经看医书，看完医书找季婉荷“友好”聊闲天，过得倒也还自在。

季老夫人带着三个儿媳势头倒是虔诚，沐浴焚香之后去佛前祷告祈福，取来素帕净过手掌才执笔抄经。

这一来二去的，季二夫人秋容的身体本就羸弱，发了一回虚汗后，只好禀过季老夫人，在客房里休养上一日。

“阿娘，你未免也太拼命了些，能躲懒的偷偷躲个懒又何妨，这一天天来往祷告的人这般多，佛祖未必能一一入耳，没得折腾坏了自己的身体。”

季南烟端来熬好的汤药，轻轻吹冷了，再喂给卧床的秋容。

“小烟，慎言，佛祖岂可胡乱编排，”秋容咽下药汁，重重喘了口气道：“老夫人对我一直有些……成见，我能做的还是尽量去做，不让你阿爹为难，小烟也不至于因为我，不受祖母疼爱。”

季南烟皱皱眉：“阿娘，委曲求全有时候并不会换来对方的真心相待，反而会让人轻贱……”

“小烟，莫说了。”

季南烟只好叹道：“知道了，阿娘，阿娘不用担心我，我有阿娘的疼爱就够了，喏，先把药喝了，不气不急，身体养好最重要。”

一碗汤药见底，秋容起了层薄汗，苍白的面色红润了些许。

季南烟陪在床沿，等着秋容沉沉睡过去，才起身往外走。

回西侧自己所住的客房还有段距离，季南烟走着走着，余光瞥到青山的侧影，于是调侃道：“这当真是，回首见青山了，青山，多在人前走动走动也好。”

别像他人身后的一抹残影，连自己的名姓都无法拥有。

青山微微敛了眸，轻道：“小姐，这样不会给您造成困扰么？”

“不会啊，他人如何看与我何干，我们青山细致贴心又能干，我还想着，万一哪一天你离开了，我可能会难过，会怅惘，会不习惯呢。”

空气静寂了一瞬。

青山问道：“小姐说的，可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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