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开春，府邸里的湖水还深寒得很，季南烟一身衣裳沾了水之后，更是冷沉。

原身又是个不会水的旱鸭子，真是教人没有办法。

好在季婉荷来得及时，遣着粗使婆子和一众侍女们，慌慌忙忙地把人给捞了上来。

“小烟，小烟，有没有事？”季婉荷轻轻拍着季南烟的背，看她呛了几口水出来，又着急地用帕子擦拭着她唇角，脸上的担忧止也止不住。

季南烟缓过神来，道：“没事，送我回院子，好冷。”

一干人等匆匆地回了云烟小院。熬姜汤的熬姜汤，准备沐浴的热水的准备热水，去拾掇衣裳的拾掇衣裳，一时各自忙活得不行。

反观季南烟，自打沾了床后，就裹着层厚厚的绒被，一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侍女忙碌，一边和季婉荷谈话。

“季少垣那边，我是会去收拾他的，季婉荷，这是跟你直说，明不明白？”过水里这么一遭，季南烟也是想明白了，季少垣这个季家的五少爷真真就是个败家子，不让他长个记性，以后怕是没什么太平日子过。

她也真是好奇，柳姨娘到底是怎么教养他的。

季婉荷自是不同，她自小在季家老夫人跟前养大的。

“我……”季婉荷欲言又止。

“好好说话，别吞吞吐吐。”季南烟接过侍女递来的姜汤，咕咚一口闷下，长呼出一口凉气。

“我不知如何管教他，姨娘从不让我插手，小烟，对不住，我会去老夫人那里说道，一定让你出口恶气，这确实是少垣惹下的祸事……”

“行了行了，季婉荷，闯祸的是他又不是你，别这样，我看着都嫌憋屈，”季南烟又是一口姜汤，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我说，三姐姐……”

季南烟头回这么叫季婉荷，让她有些讶异，她忍了忍心上浮动的多般心绪，静静听季南烟说话。

“我说万一啊，万一有一天，我实在看季少垣不顺眼，他又想弄死我，我又想弄死他，万一他死了，你会怪我吗？”

这话说起来其实十分凶残，但季南烟染上了些风寒，声音瓮瓮的像是在撒娇一般，就让人听的有些重视不起来。

季婉荷却瞬间神思一明。

她仔仔细细地端详起季南烟来，季南烟也不甚在意地任她打量。

许久之后，也许也没多久，季婉荷终于开口出了声，“我其实不喜柳姨娘。”

季婉荷说出这话也没补充什么说辞，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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