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川流传起外寇来犯的流言,是在刚刚入夏。
季南烟数了数日子,距穆棠舟离开,已有将近一个月多些时日。
因着季大老爷是个武官,他收到军令就立刻起程去了边关,顺路带走了季少垣。
季少垣自打受了一次家法后,变得乖觉异常。
照季婉荷的说法,是知道轻重了,也没了季老夫人的溺爱作倚仗。
“阿姊,诶……”季南烟伸手在季婉荷眼前晃了晃,道:“你在想什么呢,半天都不回神。”
季婉荷已经和穆沧流定下了亲事,那日穆沧流和穆将军夫妇临行前来季府拜访,季老夫人一听是穆家,讶异有之,疑虑有之。
她不知季婉荷和穆沧流的过往,但是穆家家境远超出季家,季老夫人担心的正是这个。
怕季婉荷以后出嫁了,受了委屈娘家人反倒不能相帮。
当时穆沧流是如何说的,季南烟至今印象还很是深刻,他说:季老夫人,穆家家风甚严,我只会有婉荷一个妻子,相伴终年,老夫人,您若不信,我可以性命起誓的。
一番自白后,季老夫人终是点头答应了。
“我在想,沧流说,战事起码要经一年有余才能平息,小烟,也不知道他在边关具体如何,他总是报喜不报忧的,让我很是担忧。”季婉荷说着说着,一脸愁容。
穆棠舟每月也给季南烟来信,讲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比如管伙食的小吏总是会偷偷摸摸给他多准备一碗饭食,是得的穆将军夫妇的令。比如穆棠舟认回的爹与娘对他总是小心翼翼的,穆沧流就给他支招,如今关系缓和了许多,一桌吃饭也能有说有笑的。
想到这儿,季南烟问季婉荷:“阿姊,穆大哥不给你报忧,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季婉荷思索了一番,答:“他不想我忧虑伤身?”
“可不是嘛,阿姊,你放宽心,左右还有书信往来,即便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是什么大事,阿姊且放心。”
说着说着,季南烟边起身往外走,边道:“我还得回去给棠舟回书信,阿姊有事来我院中即可。”
*
夏至流火,秋收丰饶,经冬一过,万物萧条。
这扬皇朝与边寇的战争,一共持续了一年半之久,而今又是夏至。
“小烟,你收拾好了没,穆家长辈还有沧流他们都在等,你快些。”季婉荷等得有些急了,偏季南烟一觉睡到日头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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