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当初我与你嫁人之后，每回感觉寂寥的时候，阿姊想的都是小烟你。

少垣他从军入伍后变得稳重收敛了不少，也逐渐明白，我们的母亲柳姨娘确实是有些心术不正的。

你还在世的时候，每逢年节，我和沧流都会来平川看看父亲母亲，也顺道看看你。

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喜欢侍弄药草，身上总带着药草的清香气，以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生养的缘故，总感觉小烟你比我们的心态年轻许多。

我后来生了个女儿，名穆流雪，取流光夜雪之意。

你送给她的生辰礼，如今也已有些年头了，我把它们都收放在了置物箱里，回首一想，全都是你美好的心意与情意。

小烟，我有些想你了。

这是你逝世后的第八个年头。

这也是我四十九岁生辰时写下的一封，寄去黄泉地府的信。如果能寄到的话。

有一年，我和沧流和女儿去随天子在皇家园林狩猎。

流雪她箭术超凡，打了许多猎物回来，赢得了天子的喝彩。

天子几年前登基，如今地位稳固，百姓也安居乐业，他政绩不凡。

我知道我的流雪要去皇宫了，当妃子还是当皇后，她跟我说，都是自己心甘情愿。

小烟，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要是你还在就好了，还能帮我劝劝她，不至于让我现在束手无策。

沧流说的是，儿孙自有儿孙福。

我也知道，他说这话也是无可奈何的。

父亲和母亲依旧是恩爱非常，以及小烟，阿姊要告诉你一个喜讯。

什么喜讯呢？我又有了身孕。

棠舟有送来贺礼，父亲陪在我身侧，担心我出岔子，是寸步都不离。

我也觉得这个孩子来得意外，又在意料之中。

小烟啊，阿姊真的很想念你。

棠舟一直没有再续弦，我有和他聊过些事情，印象最深的，是那句。

“我的命当初是小姐救的，无论如何，我都会耐着孤寂，等到死后与她相会的那一天。”

小烟，我想，棠舟是真的爱你。

可惜，我已经无从何处问出答案来了。

*

书案边，季婉荷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将信笺折好塞入信封，丢进火盆里去了。

明火一烧，信件霎时被火光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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