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的通道里黑黢黢的，赵子楼人高马大，是微微低着头往季南烟这边走。

“我哥哥呢？”季南烟一见面就问他。

“头儿现在……情况很不好，你见了别害怕。”赵子楼硬挤出了这么一句话，就带头在前面走。

两人一脚深一脚浅，终于走到了巷道尽头。

里面或坐或站着微生玦最亲近的部下，他们围着的中心处，微生玦的身影若隐若现。

季南烟二话不说就往前走，“哥哥。”

看到微生玦大半个臂膀断成了一截，浑身上下没块好肉的时候，还是止不住内心的难过，眼泪珠子不要钱地掉。

赵子楼在旁边解释，“我们被诳到这里来，原本以为也就是一波丧尸潮，后来发现外面那个被炸开的地道入口，我们才猜想……”

季南烟哽咽着接上话，“猜想丧尸就是从这个地方出来的，这是丧尸潮的源头？”

赵子楼应道：“对，是这样的。”

他也看着很难过，但还是补充道：“看到那边没有，那么大一条巨蟒，是他们培养来进行破坏行为的丧尸蛇，头儿就是被这条蛇……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两人说话间，微生玦好似有了些反应，季南烟上前，“哥哥。”

“烟烟。”微生玦浑浊的视线掠过季南烟的脸庞，他说：“别管我了，在N市基地好好待着，好好对自己，我会一直跟着你的。”

季南烟只知道人死如灯灭，哪里还会有什么背后灵跟不跟着这回事。

她哭得伤心，连带着一众部下都忍不住想落泪。

到最后，季南烟做了个决定。

她把赵子楼一行人都送了出去，临行前，赵子楼问她：“你们……真的要这样吗？”

不说有没有微生玦，季南烟说什么也能在这样的末世里，活到寿终正寝，百岁无忧。

可她不追求这个，只是扯出一抹笑说：“多谢关心，小心基地的上层，必要的话，换个基地也行。”

“好，再见了。”

季南烟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道，永别。

*

被丧尸蛇咬伤的微生玦，没过多久就丧尸化了，他在地道里游荡，因为行动很是迅捷，几次好似都能攀爬上来，又都失败了。

季南烟这些日子都在附近勘测地貌，以及安置从地道某个角落里翻出来的炸药。

她要炸了这里，这是毋庸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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