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明寺后山，青山扫了一眼身前围着的数名黑衣人，面色沉静如水。

“说，你引我们到此是何目的？你与穆沧流又是什么关系？”为首的黑衣人冷声喝道。

青山不答反问：“你们是何人？”

“不过是将死之人罢了，知道我等来历又如何，你这张脸倒是面熟，比起穆沧流，更像是那穆老贼，不会是他在外流落的私生子吧。”

黑衣人首领窃笑了一阵，正想着打个手势，同身边的黑衣人同伴一同围杀青山，喉间却突然一凉。

鲜血自颈项间喷薄而出，黑衣人首领的头咕噜噜地滚落到地面上，发出沉闷的一声钝响。

青山执着一柄可伸缩的袖剑，转身又收割了一波人头。

一时扬面寂寂，还站着的，只有青山一人。

“你说得对，不过是将死之人罢了。”

一旁西泉从暗处走出，赞道：“主上身姿利落，我和弟兄们再练上个十余年，都不见得比得过主上。”

青山就着黑衣人的衣料擦拭了下剑身：“行了，暗影那边的动静如何，你们可都准备好了？”

“暗影那边，影主已经打点了行装，明日一早就出发去流央，弟兄们都已准备妥当，只等您下达号令。”西泉道。

青山将袖剑收回，远远地看了一眼西侧客堂的方向：“走吧。”

西泉拱手：“是。”

*

清早，洪亮而悠远的晨钟唤醒了宁静的山寺古刹，客房外渐渐响起人声杂语，和着树间的雀鸟清啼，一派尘世的喧嚷景象。

季南烟想着青山的事，一宿都没能好好安睡，到了天色将白的时分，才囫囵合了个眼，却又被前来催促的侍女唤醒。

“四小姐，醒醒，老夫人让您赶快过去，一同用过早斋，再去聆听观玄大师讲经。”

季南烟迷蒙着眼睛，任由侍女侍候自己漱口净面，又换了身素色衣裙，晃晃悠悠地往季老夫人那处走。

给季老夫人安排的客房空间还算大，外间的桌案边，季家一众女眷都已到齐，季南烟进门前轻轻拍了拍脸颊，稍稍清醒了些。

落座到桌案旁，忽视掉季老夫人嫌弃的神色，季南烟拾筷随着众人一同用早饭。

期间季南烟借着往嘴里塞吃食的动作，暗暗地打了几个哈欠，被眼尖的柳姨娘看到，她幽幽开口：“四姑娘昨夜没睡好么，这佛门净地，不知是什么扰了四姑娘的清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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