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娄曼柔注视着眼前的清冷青年,心中一片苦涩。
要论起娄曼柔是如何对微生玦动情的,这要从路过微生玦在天照派的居所时,窗外的那一眼说起。
微生玦初来天照派的那段时日,娄曼柔虽有耳闻,也只是知道自家掌门阿爹收了个徒弟,以后就是同一辈的大师兄。
她那时尚且年幼,玩心重,又被娇宠着长大,时常任性地躲开修炼早课,在天照派四处溜达,这事听了也便听了,转眼就抛在了脑后。
等到年纪渐长,自家阿爹和新拜的月临师父日日在跟前耳提面命,让她多学学那个大师兄,专心修炼,不求能护佑一方,至少有应对危险的本事。
她那时心中是有些抵触的,便领着身边几个要好的朋友,日日去找微生玦的茬。
自家阿爹说一句,娄曼柔便去绊一跤,月临师父提一嘴,她就一把掀翻微生玦手里的书,身后的玩伴随之纷纷奚落嘲笑。
那时的微生玦如何反应的呢?
微生玦只顿了一顿,捡起地上的书,换了个地方继续接着看。
娄曼柔的印象里,微生玦无趣、寡言、肃正,也就修为能值得看一眼。
直到那日清晨。
前夜,月临师父布置的术法练习娄曼柔没完成,她回忆起往日师父如同念经般的训斥,心一横,直接夜不归宿,随便找了棵能藏人的大树,隐住气息,躺在枝桠间凑活了一夜。
清早的天光透过交错的枝叶,叫醒了树上的娄曼柔。
她捶了捶酸痛的肩背,向树下一望时,蓦地愣住了。
三五米开外,微生玦在窗边站着,正执笔作画。
娄曼柔暗骂自己是个什么鬼运气,避难避到死对头跟前来了,眼睛却还是忍不住地往那边看。
微生玦的长相是带着冷感的,虽然长了双招人的桃花眼,但素日里不苟言笑,愣是将本有的风情散了个干干净净。
此刻,那桃花眸却微微弯起,冷硬的轮廓也柔和起来,似冰天雪地里,梢头悄然绽放的第一枝春信。
娄曼柔的心不可遏止地狠狠悸动了一瞬。
她僵着身体,一直等到微生玦离开去上早课,才从树上下来。
离去的时候没忍住,默默走到窗边探头看了一眼那幅画,画上的是个女子,没有画出面容,但神韵天成,自成风骨。
“娄师妹,有事但说无妨。”
微生玦的话语拉回娄曼柔遥远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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