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棠长大一些后,父亲给她请了教书先生,渐渐地她能认全母亲留下的那本书中的字,也能分清字的美丑,母亲的字并不好看,七扭八歪的,还有很多错别字。她想跟父亲谈论母亲的字,问为什么书中写的都是和做衣服相关的东西,母亲是不是个裁缝?
可是父亲战死了,她再也没有了了解母亲的途径。
路棠不想说“我不知道我母亲是做什么的”,所以她将自己的猜想当做事实,“她生前是个裁缝。”
她之所以强调生前是因为她不想对方再追问什么了。
对方到底还有些眼力见,乖觉地不再继续询问,只道:“姑娘不吝赐教,可帮了我大忙,作为感谢,铺子里的衣裳请姑娘随便挑,当然也是为我刚才的失礼赔罪。”
路棠没有客气,拉着阿祖去了前面铺子,但她下不了手,琳琅满目的,挑了这件舍不得那件,挑了那件又舍不得这件,还好那东家为她选了几身。
阿祖赞叹道:“果然还是行家有眼光,高个里面挑巨人。”
“这位姑娘说话真幽默。”
路棠在“巨人”里挑了两套,东家要全送,她推说:“已经够了,再多我就受之有愧了。”
路棠只拿了两套,阿祖也不好意思多拿,也只挑了两套最喜欢的。
主仆二人心满意足乘车回宫,那东家一直目送她离开视线,他摸摸心脏的位置,摇头轻笑着转身回坊里,“我这是怎么了?”
快进宫门时,阿祖像发现了了不得的事情似的,“小姐快看,王家小侯爷,他这是怎么了?”
宫门外王安愿步履蹒跚,靠书童半抱着才能行走,路棠急忙叫停了马车,急不可耐地迎上前去关怀,却看见他见到自己后冷下来的脸。
路棠失魂落魄了好久,整日枯坐,饭不好好吃,觉也不好好睡。
夏天已至,温度渐暖,阿祖说离近了可以闻到她身上的气味,她才磨磨唧唧入了浴桶。
在洒满花瓣的浴桶里,她觉得自己沉进了无边的苦海,再也游不上岸,她被淹没了。
可是却淹没不了王安愿的锥心之言。
宫门外,她想和他说说话,哪怕只是问声安。
他却兜头一盆冷水:“你去跟皇上说你要退婚。”
像被雷劈了,她脑袋嗡一下空白了片刻,阿祖唤了她一声,她才回过神,“为什么?”
“在下已有心上人。”
“可是,你送我簪子,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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