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将近,上官作白不知在看什么书,聚精会神的,路棠与他隔着一段距离趴在书案上,看似在抄经书,实则昏昏欲睡。
不一会此良来了,路棠立刻来了精神,坐直身体,开始抄经文,但心思全然不在笔墨之上。
从此良口中路棠得知王安愿这段时间过得很平静,他一日三餐照常吃,觉照常睡,他无论走到哪都会带着常莲。
他们的恩爱是“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的恩爱,好像他们本来就希望过这样的二人世界,只是她从中横插一脚,现在好了,他们的愿望终于成真了,王安愿似乎已经把她忘到九霄云外了,她有时很难过,有时又觉宽慰,毕竟他还好好活着,有常莲的陪伴,他一定是开心的吧。
路棠有些心不在焉,上官作白走过来她都没有察觉。
直到一片高大的阴影洒在油灯照亮的书案上,路棠的手一顿,“佛”字最后一笔拉太长,显得突兀。
上官作白拿起宣纸,读出上面仅有的几列字,最后一列重复了三遍,不是他读重复了,而是她抄重复了。
路棠颇觉困窘,还好上官作白并没有点破她的意思。
“从明天起,此良每日戌时来汇报,你不用熬这么晚。”
原来上官作白一直明白她留到亥时的用意,如果说刚刚只是困窘,那么现在就是惊慌了,“我没有……我……”
她的无措在上官作白眼底划过一抹忧伤,随即敛去,用低醇清缓的声音说:“有身子的人了,别总熬困,睡足觉,无论对你还是对你肚子里的孩子都有好处,走吧,我也困了,一起回房。”
像上官作白在家时的每一个夜晚一样,路棠睡到床上,他为她掖紧被角,然后去明间长榻上休息,虽然路棠不愿意接受他的好,但是她不得不承认上官作白真的是个君子。
上官作白要走出卧室时,路棠突然叫住他,“上官公子。”
他站住脚步,“何事?”
“我的婢女阿祖,我可以让她来照顾我吗?”
上官作白的眉角抽搐了一下,并未回头,“阿祖已经不在上官府了。”
路棠来修偃阁后,试探过上官作白的口风,按他的说辞,修偃阁的婢女已经够了,除非有人回家养老或者出去嫁人,才会再挑选新的婢女,那时候路棠还不大敢跟他说太多话,因此想把阿祖要来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只是她上回从穹华堂探望王安愿回来后,想起自己似乎没有看到阿祖,这才留意着找机会跟上官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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