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一夜东风来,千朵万朵雪花飞。
柳絮起,棠花落。
残忍绒花之夜再现,此时此刻,路棠觉得自己就像墙角那支颤颤的海棠,受不住一点风。
她躺在木板上的褥子里,像一具无能为力的尸体。
上官起宵突然松开她的手,把双手背到身后,避开了要来牵她的王安愿。
泪盈满眼眶,她一眨眼,长长的眼睫像生了冰,映得一双眼眸晶莹剔透,剔透中蒙了尘。
天地不暖,焐不散她眼底的阴霾。
上官起宵退到上官作白身边,企图得到他的庇佑。
可这一次,上官作白没有为她出头,他抱着新生儿后退了一步,衣角从上官起宵手中溜走。
路棠挣扎着起身,赤脚踩在零落的花瓣上,用雪白的袖子擦拭女儿冷掉的泪痕。
现在她的心里只能装下两个人——女儿和儿子。
“我走可以,我要带着两个孩子。”
她的声音很微弱,几乎被风吹散。
上官作白松开手,让路棠抱走了小婴孩。
她腾出另一只手牵起上官起宵。
她衣衫单薄,长发披散,因为刚生产完,走路摇摇欲坠。
她如此脆弱渺小,像一个瘦削的随时都会融化掉的雪人。
在踏出门槛的那一刻,上官起宵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突然定住脚步,用力把路棠往回拉。
路棠本就寸步难行,有了阻力,再也抬不起即将要跨出门槛的脚。
单手抱着孩子的手臂脱力,她只好松开上官起宵的手去护住怀里的孩子不让他掉下去。
王安愿去扶路棠,上官起宵从他们身边绕过,折回上官作白身后,死死抱住他一只臂膀。
顿顿的脚步声踩此起彼伏,镜王带着一队兵围了过来。
上官作白声音拔高,“让他们走,他们本不是我上官府的人。”
他掰开女儿的手,把她推向路棠。
镜王冷笑,“当然,戎阳贵客自然该放行,但是来时几人走时几人,两小儿可不是从戎阳来的。”
要说来时几人走时几人,那也是来时五人走时五人,只是把决归和阿祖换成了上官起宵与那个刚出世的婴孩而已。
显而易见,镜王并不会跟他们讲这个道理,指着路棠怀里的小孩对上官作白道:“是我让人把他抱过来还是你自己去抱过来?”
上官作白敛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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