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的次日,马面就联系了闻台月,告诉她现在还不是高枕无忧的时候,催她尽快破咒,以免夜长梦多。
闻台月用宣纸把传完马面话的已经变成灰烬的纸扫到香炉里,冷笑一下:正好我也有话要对你说。
从梳妆台取出一本无字书,撕下一张白纸,咬破指头写了几个字,最后属上自己的名字,用蜡烛烧掉,丢进香炉,然后她躺到床上闭上眼睛等待入梦。
绿纱水滴纹帷幔四角的铃铛晃个不停,终于召唤醒了闻台月。
她坐起身,看到马面在不远的桌前喝茶,侧对着她,竹青双面绣半月纹蜀锦长袍,腰缀紫玉带子。
她走过去,端起茶壶,自斟自饮了一杯。
“我们走吧。”马面直奔主题。
“不急,我有话对你说。”闻台月坐到他对面。
马面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你联系我怎么不用传音纸?”
“什么?”马面不明所以,她郑重其事就是要对自己说这般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吗。
“谁准你对我殿里的人用传音纸的?”
“我……”
“你是阴差,而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你们是两个个体,请你不要干涉他的人生。”
我们不是一个人吗?
可能吧,我只是一个过客,帮自己勾来的幽魂渡劫的过客,她渡完劫就要回归正常的生活了,能与她朝夕相见的是那个叫做郎判的拥有完整身体的人,而不是他这个阉人。
阎王给了他原本应有的体格又如何,这改变不了他残缺的事实,他更不能干涉重生的闻台月身边新生的郎判的人生。
“你的意思我知道了。”
浓到化不开的阴霾在马面眼里弥散开来,闻台月的心像浸在烈酒里,炙得生疼,他们真的不是一个人吗?
“去见你外祖母吧。”马面的嘴角咧出一个弧度,他是在笑吗?不太像,就算是笑,也不是由心而生的笑,而是演给别人看的笑,这样的笑容一点都不甜美,很酸,比浇了醋还酸。
魂梦园的小亭子里红衣男子正在喂一个俏丽的紫衣女子吃东西。
“嗯?上官作白?”
“嗯——”上官作白拖长了声音,“小台月,我们又见面啦!”
他还真忙啊,陪了路棠陪上官起宵。
“宵儿,爹走了。”上官作白逗上官起宵,假装离开。
上官起宵似乎有点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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