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并不是很着急的样子，“夫人莫急，世子爷无性命之忧，世子爷两次发病间隔太短，身子极其虚弱，但都是旧疾，真正不好的是他心有郁结，若不得开解，病痛会加剧消耗他的气血，旧疾变成顽疾就糟了，恐年寿难永啊。”

王起宵面色一紧，握住王怅的一只手，掀眸皆是泪意。

大夫交代了几句，药还是按照平日的药方抓服，又开了几剂清心的方子，胡仗提着药箱送他出去了。

蒲团放在床边，王起宵每天跪着伺候汤药，谁劝她都不听，一如先前她为了让王怅回家，不肯吃药不肯用坚冰。

不知多少碗药汁灌入肚，王怅才在一阵剧烈的咳嗽中清醒了意识，怔怔看着王起宵，神色迷惘，好一会，似乎想起不愉快的事，头撇到里侧，不肯再给她一个眼色。

“你不原谅我我就长跪不起。”

肆无忌惮又理直气壮，你当真无可救药，宵儿，这一回我不会再上当了，你好自为之吧。

他的冷漠灼灼入目，王起宵觉得刺痛，呼吸加紧，剐下脸面，“哥哥，我错了，对不起，别这样对我好不好？”

等来的依旧是无言的沉默，昔日的兄妹情深缘何就落到如今的局面，王起宵一瞬不顺地盯着王怅的后脑勺，希望他会心软会回心转意，然而都是徒劳。

他昏着时她累了困了会在外间软榻上休息，他清醒了，无论是睡着还是醒着，王起宵都跪着，饭只吃他剩下的，水也只喝他没喝完的，而他对这一切视若无睹。

腿麻了没有知觉了，心却没麻，心告诉她要坚持下去，心告诉她只要她对自己够狠，王怅就会怜惜她，就算是一个陌生人在他面前做到这个地步他都会于心不忍，何况相伴数年，自己看着宠着长大的妹妹呢。

“宵儿，我该拿你怎么办？”跪趴在床沿睡着了的王起宵陡然惊醒，不由分说地搂着半坐起身子的王怅，异常激动，“哥哥，你原谅我了，谢谢你！”

王怅满脸黑线，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还是输了，他做不到对王起宵心狠，她疼他更疼，最终还是软了语气，“还不赶紧起来，要我抱你不成。”

“我倒是想，只怕哥哥没有那个体力。”

她试图站起来，才知根本使不上力气。

王怅待叫人前来相助，王起宵赶忙制止，“别惊扰旁人，我自己可以。”

在他的助力下，王起宵挣扎着坐到床上。

嘶——

甫一离开地面，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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