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打开，月光刺进来，王起宵猛然睁眼，微微抬头看去。

燕像吉浑身带着肃杀之气，他关门的动作和那天重合起来。

王起宵拼命朝墙面缩去，紧紧攥着被子。

被子是她唯一的盾。

燕像吉并没有过去，坐在桌边，点燃蜡烛，慢慢展开一封信，一字一句地读。

他声音没有什么起伏，落在王起宵耳朵里却如波涛汹涌。

信没有到哥哥手上。

这个想法让她慌乱不已，“你把我哥哥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就着蜡烛，把信烧了。

端着烛台走到床边，从怀中拿出盖了章的密函。

王起宵看了两遍才明白过来，心中一喜，“盗贼抓到了，我哥哥沉冤得雪，太好了。”

“你别高兴太早。”

“你什么意思？”

“密函是我所书，人犯在我手上，我若藏着掖着，王怅还是盗取官银的窃贼。”

“你……你公报私仇？”

“是，我就是公报私仇，权利在手，我弄死你们跟弄死蚂蚁一样容易。”

王起宵跪匐上前，拉着燕像吉的手，“看在，看在我们夫妻一扬，哥哥也是你的大舅子啊，你救救他，求你救救他。”

“你莫要再拿这般冠冕堂皇的说辞来诓我，你没有拿他当哥哥，更没有拿我当丈夫。”

说着，他反握住王起宵的手，抬到唇边，落下一吻，“若你把我当成丈夫，我吻你，你就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微微垂下眼帘，王起宵企图抽回自己的手，却被燕像吉一个大力将她整个人拽到他怀里，“救他也不是不可以。”王起宵还没来得及感谢，头顶的燕像吉幽幽道：“只要你肯留在燕家相夫教子，再不要生出旁的心思。”

两行清泪滑落，她不想欺骗任何人，可是唯有这样，王怅才能活命，“好。”

燕像吉满意地勾起唇角，“说起来，作为妻子，你还从未伺候过我，若我开心了，兴许明天就能把罪状呈上，把犯人押到刑狱，王怅就能被放出来了。”

他充满玩味地逼迫王起宵抬起头，似笑非笑地与她四目相对。

王起宵千金之躯从来都是别人伺候她的份，她还从未伺候过人。

面对她的迟钝，燕像吉只好循循善诱，他的温柔是残忍的。

按照他的指示，王起宵去解他腰间的玉带，为他宽衣，为他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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